慕云棲看著他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她的思緒想了半刻,啟唇道:“你以為你母后的毒乃我母親所下,可你為何不想想她為何要給你母后下毒?這天底下,除了你父皇,還有誰能指使我母親。”
當初南宮凌為了不讓皇后母家得勢,在南宮赫出生便命白繁夕給皇后下無解之毒。
可天下哪有什么無解之毒,唯有一種她自制的奇毒,當時她才剛制出來此毒,并不了解其毒性,在制造中不慎將自己的血液落入了毒素中。
諷刺的是后來皇后懷孕,月夜承受嗜骨之痛時,先帝才察覺自己竟不舍皇后,那時候的白繁夕是那么聽命于他,對他也傾盡了真心。
可他卻愛上了他的皇后,白繁夕心如死灰,與先帝決裂后便前往了臨朝。
先帝四處尋找白繁夕,讓她解了先皇后的毒,可她付出真心卻被先帝辜負,又怎會去救他的皇后。
后來,當白繁夕找到解毒方法時,一切已來不及了,因為北國與錦國結盟攻打入了臨朝。
若她去替先皇后解毒,唯有取她自己的血,那時候天下只有她一人懂得解毒方法,那么就無法取她血。除了她,就只剩她之女可用來解毒,她又怎會讓人傷了她的孩子。
南宮赫一把抓過慕云棲的手腕,目光狠戾道:“若真是父皇所為,他當初又何需四處打探白繁夕下落。”
“因為母親與他.......”慕云棲突然說不下去,她的心口很痛。
“因為什么?”他逼問著她,手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南宮赫突然清醒過來,放開她的手,道:“你經脈解封了?”
他早就知曉她經脈被封,當時還很好奇為何她的經脈無可解之法。后來慕云澈才道她經脈被白繁夕封存,對過去一無所知。
“還得多謝國主,若無您將我體內之血取走,我的封存又怎會被解。”她冷笑道。
“你方才說,因為什么?”他追問道。
“國主或許并不記得,當初母親與我前往皓月宮,那時候母親就是來與您父皇相見,她親口告知您父皇那毒,無解。”
“不可能。”南宮赫冷漠說道,他記得父皇在母后死后多么悲痛。
慕云棲嗤之以鼻,笑道:“那年皓月宮之事,看來國主全忘了。”
南宮赫似乎在回想,他記憶中好像有那回事,他每年都會隨父皇前往皓月宮,所以慕云棲之言,他根本記不起來。
“我不愿與國主談舊事,您有恨,我又何嘗無恨,我自幼失去父母,對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曉,這些我該怨誰呢?”她悲傷說道,輕輕轉身。
她更恨自己愛上了他,恨自己無法自拔。
走到甬道上,她無力地靠上木欄,背對著南宮赫道:“月圓之夜,不管吟洛公主需要多少血,都可取之,若我未能撐過來,便是我的命,我無怨無悔,若我有幸撐過來,望國主放我離去,可好?”
她身子離開木欄圍桿,倚靠了一會兒讓她覺得好了不少,方才她感覺自己快要倒下,言畢后她便立直身子看向他。
南宮赫在她說無怨無悔那刻,心里一陣疼痛,逆著日光,他的雙眼被陽光照射,他看不到她甬道上的模樣。
“你要回到顧寒軒身邊?”他的語氣并不好,想要掩下他心底里的幾分不喜。
“不會,我會去尋一處如蘇家莊園的地方。”她聲音柔和,有點擔心他反悔。
“盛世繁華之地你不要,偏偏想要尋一處無人偏僻之處,你果然不同尋常人。”南宮赫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