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因為常年生病的緣故身子有些單薄,面容更是有些白凈的過頭了,但是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眸子,瞧著人的時候像那林間的小鹿,霧蒙蒙的。
“顧三姑娘那”阿歲瞧見顧晚娘身后的梅淮陵,問道“這位是”
阿歲是沒有在顧府瞧見過梅淮陵的,顧晚娘倒是沒有介紹梅淮陵,只道“你今日還未去學堂”
“顧三姐姐顧三姑娘,阿歲不想去學堂,阿歲還想與從前一樣呆在姑娘左右,便是在顧府的小廝也是可以的。”阿歲從前都是叫顧晚娘姐姐的,如今倒是叫不習慣顧晚娘三姑娘了,可是娘不許他叫顧晚娘叫姐姐了,主仆之分本來就是他們之間的鴻溝。
顧晚娘“阿歲如今早已是清白身,瞧著現在年紀正是時候,更是得好好拜了先生,學學問。”
“可是阿歲只想呆在姑娘左右。”阿歲說著便對上了梅淮陵幽暗的眼神,阿歲本還想與顧晚娘多說幾句,例如前幾日有人找上他尋姑娘的下落。但是只瞧見梅淮陵的手輕輕牽上了顧晚娘,且瞧顧晚娘的反應,好似是十分習以為常的。
阿歲垂下眸子,有些委屈的咬著嘴唇。
顧晚娘見著有些委屈便想哭的阿歲,原本有些陰霾的心情倒是舒暢了不少,輕聲笑了起來,“阿歲如今已經是大孩子了,怎么還動不動的酸鼻子你娘還在里面等你呢,你還不快些進去”
“知道了。”
顧晚娘與梅淮陵起身離開,原本已經跑進院子里的阿歲突然回過頭,“三姑娘,我考中功名之后還可以找姑娘嗎”
“等你考中功名之后再說。”聽到顧晚娘的回復,梅淮陵臉色有些不好,等到阿歲離開之后才低聲道“尋上你做什么,日后你還要他尋你”
顧晚娘見梅淮陵有些惱,捏了捏梅淮陵的手心,“怎么,惱了花想容都可以為了你左右打點,如何阿歲就不可以了”
“你剛說什么”
“我說”顧晚娘說不出話來,看著湊到眼前的俊臉,只要顧晚娘掙扎,梅淮陵咬她的動作就越發的用力。等到梅淮陵好不容易放開自己的時候,顧晚娘只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發疼,顧晚娘瞪了梅淮陵一眼,這廝怎么這么不會心疼人,是狗啃骨頭嗎這么用力。
“你剛說什么了”梅淮陵又重復問了一遍,顧晚娘的臉都紅透了,感覺到靠近的梅淮陵的氣息,知道這廝又在逗趣她。“我說,阿歲不過是我的弟弟,他若有朝一日考中功名我自然要給他道賀的。”
“如此還差不多。”梅淮陵有些滿意了,臉是嘴角的笑容都是忍不住,垂下來看著顧晚娘的眼簾里滿是笑意。若是你對我心有余悸,那只要我對你一心一意不就可以了嗎
門外等候的馬車夫早就回城了,顧晚娘還在心中排腹這生意可不是這般做的,結果就瞧見梅淮陵帶著一匹馬來了,送馬來的人穿著斗篷帶著斗笠看身形不像是花想容,大概是易安收下哪個人罷,顧晚娘也未曾多想。
只是這馬只有一匹,還有另一匹馬被黑衣女子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