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并不會駕駛馬車,只能猛地拉緊韁繩,讓原本疾馳的馬車放慢速度,顧晚娘看著進在眼前的黑巷,猛地跳下馬車。顧晚娘在地上打了二個滾,讓原本就有些臟亂的衣服變得更加狼狽了,現在顧晚娘看起來就是一個有些臟亂的乞兒。
跳下馬車的動作讓顧晚娘傷了腳踝,現在走起來便鉆心的疼,顧晚娘靠著墻壁,借力在墻壁上,快步往黑巷深處走去。
方才那個書童是青城的人,顧晚娘沒有想到原來青城竟然這么早就在程諭身邊安排了人了,難怪程諭放走自己的這么輕松,竟是在后頭等著自己呢。
幸虧顧晚娘留心,看到那假扮書童的太監手腕上的傷口,傷口那么眼熟,顯然就是青城特制的馬鞭留下的,馬鞭上細細的鐵鉤勾出血肉上長長的傷口,鞭子抽打在身上雖疼,但遠沒有那些細細的鐵鉤子厲害。
現在自己并沒有去處,更別說著傷著的腿也走不遠,需要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顧晚娘輕車熟路的繞進了百花樓的后門,百花樓的后院的院門沒有上鎖,但是進入樓里的門卻被鐵鏈鎖上了。
鐵鏈并不粗,顧晚娘耗盡渾身的力氣舉起來一塊大石頭,連續敲打了那鐵索數十下,終于將那鐵索給打開了。
百花樓因為有半月不曾有人踏足的緣故,屋內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顧晚娘都沒有見過百花樓這么荒廢的樣子,看來因為自己和青城的重生真的改變了很多。
當初繁華如百花樓也已經人去樓空,顧晚娘按照前世的記憶輕易的尋到了易安的屋子,因為易安身上常年負傷的緣故,屋子里自然有可以使用的藥物。今生易安對屋子的使用習慣并沒有改變很多,顧晚娘很快就找到了干凈未穿過的衣物和能用的藥物。
易安倒是備了上好的金瘡藥,顧晚娘附身去看自己的腳踝,原本受傷的腳踝,因為顧晚娘強行走了一段路的緣故,腳踝已經腫的如碗大了。
別說是碰,就算是上藥都是鉆心的疼,撒藥的動作已經疼得顧晚娘眼淚都是出來了。
顧晚娘頗有些嫌棄自己身上的臭味,忍著疼痛,想去柴房燒些水,轉身剛打開房門,屋外便有花管事站在門外,還提著一桶的熱水。
“如今這百花樓能遣散的人都遣散了,我方才在外瞧見貼著的告示說是你從昭獄逃走了,便想回樓里來看看,不曾想,真的一回來便瞧見被打爛的鎖了。”
花管事看到出現在百花樓的顧晚娘并沒有很吃驚,顧晚娘也一樣,因為前世顧晚娘每次在易安處受罰,都是花管事照顧自己的。
花管事與顧晚娘有著莫名的熟悉,花管事帶著顧晚娘去了一個側房,這側房正是前世顧晚娘住著的屋子,屋子里空曠,大概是沒有人久住著的,但是也有簡單的被褥,大概是客房偶爾有人留宿。
“這屋子是偶爾梅二公子留宿用的。”任誰也知道梅淮陵與顧晚娘現在的關系,見花管事說的這么直白,顧晚娘也沒有明顯的羞澀,只是被說起來的時候心中明顯一跳,她已經三日沒有梅淮陵的消息了。
顧晚娘“管事可曾說過梅二公子的下落,或是在街上見到貼著的告示”
花管事搖頭,“這幾日都只聽到你被關在昭獄的消息,梅二公子倒是半點未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