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的手有意無意的靠近易安,易安的一側后方是那個漢子,另一側便是胖男人,易安擋在顧晚娘身前,被胖男人碰到了衣服。
雖然看不清楚易安的斗笠下的神情,但是顧晚娘感覺身前的人身子一僵,易安最討厭人的碰觸,尤其是這般讓他心生惡心的人。前世安宜做花魁的時候,還曾砍斷過一個碰了他衣裳的男人的手。
易安沒有表露出來的神情,讓胖男人繼而又想去觸碰易安的斗笠,比起來被易安擋在身后的顧晚娘,那胖男人顯然對眼前的美少年有更大的興趣。畢竟易安那一雙手在眼前,骨節如玉,白皙得出挑,所謂見手如人,便是如此。
易安的手抬起來了,許是下一秒那個男人便要被折斷了手,在地下哀嚎。
顧晚娘料想中的場景并未出現,因為胖男人的手被范涇陽阻止了,范涇陽此次是隨著這個胖男人的商隊來的,顯然是商隊中一個算賬先生的工作。
叫住了胖子,“王掌柜的,方才清點貨物的時候發覺少了一個木箱子,上船之前是三十九箱,清點之后只發現有三十八箱。”
少了一箱貨物,讓王掌柜再好的心情都是沒了,他罵了一嘴那些腳夫,一把搶過范涇陽手里的毛筆與賬本,叫著他的跟班親自去清點貨物去了。
“多謝公子。”易安已經因得方才的碰觸人冷的像冰一樣,送到眼前的范涇陽也再無搭話的心思,道謝之言都是顧晚娘說的。
范涇陽“這王掌柜的家里有一個婆娘管得緊,倒是也不會做出了強搶民女的事情,不過是瞧見一些生的好的人,便喜歡搭幾句嘴的閑話。”王掌柜是范氏一族下的一個商隊的管事,不曾見過上頭的家主,但是范涇陽卻熟悉手下做事的人。
“若有冒犯,我便替王掌柜的賠罪了。”范涇陽方才明顯便感覺到那不說話的錦衣男子的殺氣,知道王掌柜惹了不該惹的人,但是在走商途中,死了一個管事,對于這批貨可不是一個好念頭。
“如此輕飄飄的,便想揭過”顧晚娘多了一句嘴,這范涇陽果然是一個商人,一切是非算計得門兒清。
范涇陽朝著易安與顧晚娘作揖,曲了半個身子,可見陳懇。“夜里,我會讓王掌柜的親自向公子與姑娘請罪。”
便是顧晚娘有意為難,范涇陽也儒雅,不同與以往顧晚娘見過的任何一個人,比起來他的出身,他遠像是一個寒門出生的子弟,熟知天下疾苦,能屈能伸。
難怪程瑜曾說道漢陵侯府的事情的時候,隱晦的說道,漢陵侯對于自己的兒子與女兒,是截然不同的二種培養方式。
易安的殺意自然不會輕易消退,不然他也不會是易安了,但是他對于范涇陽的冷漠卻是少了許多,眼神落在范涇陽的身上嘴微微張開,想回范涇陽一句什么,最后還是抿著嘴沒有說。
比起來易安的冷漠,范涇陽注意到了顧晚娘對自己目光注視下的復雜情緒,探究、敵意、好奇、遺憾
明明自己才與她見第一面,怎么便生出來這么多的情緒
阿祝來接易安與顧晚娘了,易安還有些生氣的拂袖離去,顧晚娘跟著他的身后,將范涇陽晾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