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人對范韶韶大概是疼愛的緊,對顧晚娘這個假冒的女兒也抱得緊,仿佛是要再在顧晚娘的頭上插上十只珠花。
“娘,這些絨花夠了,韶韶的頭上都要裝不下了。”顧晚娘輕輕的在范夫人的手里撤出來一些,因為范夫人的動作力氣過大,都有些扯著頭發了。
對于顧晚娘小心的抵觸,卻是惹到了范夫人,范夫人放在顧晚娘頭上的手突然用力,握緊了顧晚娘頭上的絨花往下面帶,力氣大的連帶著顧晚娘的頭發都拽了下來,“韶韶怎么夠,韶韶不夠,遠遠不夠”
顧晚娘沒有想到范夫人會突然失控,頭隨著范夫人的方向偏去。
“娘。”范涇陽握緊還要范夫人的手腕,“韶韶說的是喜歡娘給她送更多的絨花和頭飾,娘聽錯了。”
“是我聽錯了”范夫人將信將疑的摸了摸顧晚娘的頭,然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絨花,呆呆的便拿起來手里的絨花“娘是不是弄疼韶韶了娘給韶韶吹吹,娘就是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想到韶韶不喜歡娘了,娘的力氣就便得很大,娘也不想這樣的。”
范夫人低下頭,宛如一個做錯事了自責的兒童,顧晚娘心中還有些驚魂未定“娘沒有弄疼韶韶,韶韶不疼。”
顧晚娘感覺到自己的肩上一點溫熱,范夫人在瞞著頭流淚。“韶韶肯定疼了,韶韶好看的頭發都亂了。”
“娘沒事,娘再給韶韶別上就是了。”
“當真”
“真的。”
得了顧晚娘的許可,范夫人開心的跑到梳妝臺前拿起來梳子,然后便跑到了顧晚娘的跟前,想要給顧晚娘梳發“韶韶長大后就不許娘再碰韶韶的頭發了,娘可想念韶韶小時候了。”
“娘。”范涇陽看到范夫人在動顧晚娘的頭發,想到方才范夫人的失控,“娘這么多年都未替韶韶梳頭了,別讓嬤嬤來給韶韶梳頭吧,娘在一旁指點便是。”
見到范涇陽臉上的阻止,范夫人有些怒著甩開了范涇陽的手,不比對顧晚娘的寵溺,低聲對范涇陽道“跪下。”
范涇陽沒有反駁范夫人的話,撩起來衣擺便雙膝跪在了范夫人的面前,像是經常發生的事情,臉上也并無怒火和情緒。
顧晚娘對了一眼范涇陽的目光,“娘一定能夠給我梳上最美的頭發。”
范夫人的手指穿梭在顧晚娘的發間,讓顧晚娘想起來顧三夫人還沒有死的時候,小時候顧三夫人也是常給顧晚娘梳發的,只是換了范夫人替了顧三夫人,顧晚娘替了范韶韶。
范夫人的動作很輕,甚至沒有梳掉顧晚娘的一根頭發,動作也熟練,看著顧晚娘的目光里,好像神志也恢復了清楚,范夫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梳發用了半個時辰,范涇陽便垂著眉跪了半個時辰,“韶韶真好看。”
顧晚娘感覺到自己的頭上輕了不少,范夫人只給顧晚娘帶上了二只絨花和一只相稱的步搖,也沒再聒噪的叫喊著韶韶,該是難得的清醒的時候。“站起來吧。”
范涇陽扶著范夫人坐在了椅子上,顧晚娘起身重新與范夫人見了個禮,“范夫人。”
“你叫什么名字”
“顧晚娘。”
范夫人聽到這個名字目光自然落在顧晚娘的身上,沒有聲嘶力竭的責怪顧晚娘害了范韶韶,不比范韶韶的潑辣,性子更是溫婉,大概范涇陽像的便是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