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璟挨了訓斥,顧晚娘并沒有太多的意外,顧老祖宗向來待顧晚娘便不是一碗水端平的慣來,老會偏愛著顧晚娘。更別說現在顧府只剩的幾個小輩,當然要相互護持,哪里還能相互猜忌顧老祖宗自還要教顧璟學許多,讓顧璟當真可以擔起南陽侯府的大任。
只是顧晚娘沒有想到顧璟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易安,如玉的郎君,不論是在身上發生過多少的事情,也只如初見那日的沉穩。
易安站在顧璟的一側,也是來與顧老祖宗請罪的,因為顧晚娘失蹤在了城防兵馬司,而易安如今正是兵馬司的新官。
“老祖宗,晚娘貪玩倒是回來的遲了,惹了二哥哥被老祖宗牽連了,是晚娘的錯。”顧晚娘站的乖巧,但是渾身上下的衣裳都是換了的,更別說頭上的步搖和絨花,都不是顧晚娘慣來打扮習慣,老祖宗怎會瞧不出發生了大事。
“你這丫頭,出去了幾個時辰,我還以為你惹事了。”
顧晚娘路過顧璟的身側,攙了攙顧璟的手,好像故意裝作上午的時間都未曾發生過,“行了,二哥哥便別跪了,我回來了。”
顧璟沒有顧晚娘的表面功夫,但很快還是順著顧晚娘的話,看了一眼老祖宗與老祖宗求饒,老祖宗看著小輩既然能夠裝得表面糊涂,索性也不說了,由得二個小輩去了。顧璟被小廝攙著站了起來,雖然只跪了半個時辰,但是還是腳步麻了。
顧晚娘自然看到身側的易安,“易家表哥怎么來了”
“自是來與老祖宗請罪的。”眼前的易安的目光并沒落在顧晚娘的身上,自顧晚娘呵斥了謝嬤嬤那一次,易安便逐漸與她斷了聯系,到是不知道為何,今日又登門拜訪了。
顧晚娘不去看易安,低下眉眼“晚娘倒是不僅連累了二哥,還連累了易家表哥。”
感覺到顧晚娘的目光離開自己,易安便將他的目光落在顧晚娘的身上,眼前的女子與初見時的少女倒是有頗多不一樣了,個子也又躥高了,易安低頭看到顧晚娘頭發上別著的金步搖,看來差著范涇陽送給顧晚娘,倒是個不錯的計策。
金步搖很襯眼前的女子,這本是易安早就給顧晚娘被好的及笄禮,結果因為去了嶺南耽擱了,現在重新給顧晚娘戴上,即便不是自己的名字送的,易安也是知足了。
幾乎不會失神的易安在顧晚娘的眼前思緒飄遠了,沒有隱藏的眼神落在顧老祖宗的眼中,憐愛與真摯,顧老祖宗心間倒是一沉,只是不知眼前的顧晚娘,是知曉還是不知曉易安的心意了。
顧老祖宗岔開話題,故意問顧晚娘道“玩什么鬧到現在才回來,還不曾用膳吧,叫八塞去給你備些吃食。”
“晚娘吃過了,晚娘從兵馬司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嘉宛,與嘉宛用了膳,嘉宛還拉著我去了秀娘子那里,換了這件新衣裳。”
大概是嘉宛二字過于灼心,易安很快收斂了自己的失態,那微微帶笑的神色,一切神色如常。
顧老祖宗打趣著顧晚娘,“倒是一月也等不了,若不與殿下請旨,將你們的婚期提到明日便是了。”
“老祖宗便不要笑我了,我臉皮子薄。”
“誰能有你臉皮子厚。”顧老祖宗與顧晚娘笑著,一撇眼又看到了喪著臉的顧璟,一貫鬧騰的顧璟在回長安城后的這段時日安靜了許多,尤其與顧晚娘今日吵了一次,惹得顧晚娘失蹤之后,回來后自責的顧璟,更是抿著一張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