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要裝扮這件?”負責收拾顧晚娘衣物的丫鬟走上前來,“奴婢給姑娘換上。”
“姑娘,姑娘,姑娘……”
顧晚娘的屋子里養著一個八哥,這八哥生的不一樣,是黑白色的毛發,說起話來甜的很。不過,這也是程諭送來的。
顧晚娘定睛看了那八哥,養得倒是好得很,毛發顏色都是明亮的很。
“姑娘,姑娘……”
奶媽倒是先看到了這鸚鵡空了的食盆子。
“驚蟄,怎么,今日不曾給在水喂食不成?”
往常這些事情都是驚蟄負責,顧晚娘又素來疼愛這只八哥,往常掉了一根毛都要罰驚蟄跪。如今乘著顧晚娘給昏睡,居然食都不曾喂,恐怕是這驚蟄有的罪受。
奶媽:“姑娘,今日里姑娘剛醒過來,大家伙都忙壞了,便是不曾給在水喂食,姑娘莫怪,莫怪。”
驚蟄從旁邊的屋子跑了出來,一瘸一拐的,走得快了,便是汗珠子都出來了。
“驚蟄你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給在水喂食?”
“是是是。”
驚蟄生的并不如名字一般的驚艷,不僅是樣貌普通,更是因為摔了一跤,變成了坡子。
如此動作一倉促起來,便是更加顯得滑稽了。
顧晚娘一貫不喜歡這般的驚蟄,所以把原來的一等丫鬟,硬生生的只給安排了一個照顧八哥的事兒,而且還總是打罵。
只是忘了,這驚蟄的腳是因為自己瘸的。
“罷了。”
“谷雨,顧三夫人不是素來喜歡這八哥嗎?將這八哥送去顧三夫人那里罷。”
顧三夫人雖然被顧晚娘這般叫,但實際上,這顧三夫人可是顧晚娘的繼母,不過是原來只是顧三爺的外室,而且是歌姬出身,所以被誰都不待見。
顧晚娘舍得將程諭送來的八哥送人?
谷雨看了驚蟄一眼,取下了鳥籠子,關于姑娘家的事,最是她們多不得嘴的。這是顧晚娘買她們進來時,就給她們立下的規矩。
驚蟄拿食的手顫了顫,人連帶著食物的盆子一道給摔在了地上。
驚蟄跪在地上,“三姑娘,我離開了姑娘沒有地方可以去啊,我是這顧家拿死契簽的,姑娘不要我了,我便只能去刷恭桶了。”
“這八哥送走了,你正好閑了,便回來繼續做大丫頭,管著院子里的事情吧。”
往常都是大丫鬟與奶媽管著府邸各家少爺小姐的院子,偏生顧晚娘不喜歡別人操手,便將奶媽和驚蟄都給安排了別的差事。
雖然顧晚娘為的只是清閑,但是難免遭了別人口舌。
驚蟄嚇壞了,一下喜極而泣,又是哭的一塌糊涂。顧晚娘看不慣驚蟄的第三點便是這了,放在大家丫鬟里,這驚蟄便是禮數最失的。
奶媽,“三姑娘這般器重你,你還哭些什么?小心隔墻有耳,有人亂嚼舌根,以為咱家姑娘欺負下人呢。”
顧晚娘掃了一眼這里站著大大小小的七個丫鬟,一個個瞧著低眉順眼的很,但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的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