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娘不著急將他們一個個的揪出來,轉身看著顧璟,“今日去了祖母那里,八歸姐姐說你又挨罰了,不是被老祖宗責罰讓你思過嗎?你倒是思過的十分快。”
顧璟嘴角抽搐,今日這三妹妹真是吃了槍藥一樣,怎么火這般大?
顧璟看了一眼程諭,當真是心疼自己的兄弟的。
“八歸姐姐說,老祖宗惦記你的功課……說是要尋祖父……”
說起侯爺,顧璟一下就嚴肅了起來,“三妹妹,我都忘了這茬了,二哥先回去罰寫了。”
顧璟剛走,顧晚娘便瞧著程諭拂袖離開,似乎是氣的不輕,臉拉的老長。而屋子里面的蜀地的小玩意,攤在一地。
有編織的兔子,有雕刻的小人,還有蜀繡整個做起來的小玩偶。
顧晚娘將這些東西一件件的撿起來,那個木雕的小人像極了自己,顧晚娘記得,這是程諭一刀一畫,給自己畫的。
便是到現在,顧晚娘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是那般的死的,自己死后,程諭又到底心不心疼。
“姑娘。”驚蟄守在顧晚娘的身邊,生怕顧晚娘想不開,看著倒是比顧晚娘還緊張,步步不離。
“驚蟄,在你眼里,你姑娘便這般的脆弱,因為一個程諭便會想不開?”
“姑娘,我……不是,我,害怕……”驚蟄的口齒不伶俐,行動不便,但是就是這個丫鬟,卻是顧晚娘身邊最干凈的一個。
“放心罷,我不會有事的。”
“姑娘。”
顧晚娘將那些玩意兒都給收起來,眼不見為凈。
驚蟄沉默良久以后,鼓足勇氣道。
“現在的姑娘真好,比起程世子,姑娘值得更好的。”
比起程諭,自己值得更好的?這倒是顧晚娘第一次聽見,從前只聽過顧晚娘怎么怎么拖累了程諭,第一次還有人這般說。
“程諭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鎮安侯世子爺。能與天子對弈,秦王賽馬,上能制策論,下能安民心,惹了京城多少女子的芳心。你為何覺得我能更好的?”
驚蟄:“姑娘琴棋書畫,四書五經,哪處不行?再說了,程世子的策論,還有不少是姑娘的想法,若不是因為姑娘是女子,不能……”
顧晚娘比了個禁聲的手勢,“驚蟄不是什么話,都能說出口的,小心隔墻有耳。”
顧晚娘的確有經世之才,不過那些都是顧家老太君和老侯爺,一手教出來。但是到底是女子心性,為情愛困了一輩子罷了。
“那姑娘不陷于程世子了?”驚蟄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聲音說的小的很,十分害怕央了顧晚娘不快。
顧晚娘看著驚蟄這般模樣,說起來,倒不知到驚蟄對這種事情這般關心。
“怎么了?你不喜歡程世子?”
“驚蟄怎么敢對主子談喜不喜歡的。”
“那是為何?”
驚蟄看著顧晚娘的模樣,不像是要生氣的,便又稍稍放松了下來。
“姑娘瞧著好看許多了,驚蟄更喜歡這樣的姑娘。”
驚蟄能說出來程諭幾個不是?到底是不過想要自己更好罷了。
顧晚娘看著窗外曬進來的春光,沉默著,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喜歡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屋外傳來了奶媽的聲音,“三姑娘,三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