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海棠不香,但顧晚娘卻素愛聞清香,便在這屋子里點了竹香。
香霧繚繞,顧晚娘看著自己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手,還有被驚蟄守著,怎么都不能下地的腳。
無奈之下,還吊著半口氣。
谷雨在門口輕聲喚了句,姑娘。
“怎么了?”
谷雨:“剛才有個門房的小子來說,有一個丫鬟替她家主子,給姑娘送了個物件。”
顧晚娘一聽,心便一沉,莫不是又是那顧璟假冒程諭,來跟自己示好了?
若是這般被人留下了話柄可怎好?自己這個堂兄,關心自己是真,不爭氣也是半點不假。
顧晚娘:“將東西拿進來。”
是一個包裝得極為精美的長匣子,上好的檀木,敲打一聲,聲音清脆而又厚實。顧晚娘定睛一看,這匣子之上,裝飾的紋路居然是獸紋。
這般好的東西,是那完全不管事的顧璟給拿的出來的?
顧晚娘將東西打開,首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鈴鐺,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鈴鐺。
這鈴鐺顧晚娘眼熟的很,這不是剛才自己丟在鑄劍所里面的嗎?
鈴鐺之下的錦布,還有一層東西。
里面是一柄劍,裝在劍匣里面,裝飾好了佩玉與穗子。顧晚娘不用將這劍拿出來,也知道,這劍便是那鳳凰輕劍。
可是又是誰,將這劍給送來的?
顧晚娘沉吟之下,還是想不明白。
倒是又見著一個婆子,極為潑辣,橫沖直撞的便沖了進來,院子里好幾個丫鬟都是攔不住。
“驚蟄,將東西收好了。”
那人一見這顧晚娘就大聲咧咧了起來,像是出了什么事端。
“三姑娘,這為人子女的,可不是這般道理。”
谷雨啐了那婆子一口,這句話敞梅院可不領情。
“誰不知道你家主子是個破落戶,誰家姑娘是為誰子女的?”
那婆子向來不是個好相與的,被這谷雨一數落,居然是朝著那谷雨撲了過去。
“你個賤的丫頭,胡說些什么?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婆子是顧家三奶奶,也就是顧晚娘父親的繼室的婆子。
這柳婆子,說來也是從那市井之家出來的,不過在顧秦氏還是外室之時,便在顧秦氏身邊。
雖然不討喜,但是畢竟是顧秦氏的心腹,總不能在自己的敞梅院出了什么事端。
顧晚娘:“谷雨,別唐突了柳媽媽。”
“知道了嗎,你們三姑娘都發話了,哪里來的你們這些毒嘴子。”
柳婆子不滿意,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谷雨,谷雨啐了一口,滿臉不服的閉上了嘴。
顧晚娘,“倒是不知道,柳媽媽,這般火急火燎的來我敞梅院問是非,可是來找我的?”
顧晚娘可是不記得,自己與那便宜母親,有什么牽扯。
“三姑娘,我家夫人是個好欺負的,但也不是這般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