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婦,還不快起來。”
秦九娘嫁與顧三爺以來,顧三爺從未大聲與她說過一次重話,今日居然為了維護他女兒,罵自己是潑婦。
秦九娘長指甲抓住顧三爺的衣領,就想往他的脖頸上抓。
顧晚娘拿著繡帕,稍稍側過身子,避開來視線。
“爹爹,這家務事,還是得好好斷一斷。日后要是大伯給了爹爹尋了官職,恐怕這御史一探聽,容易誤事。”
顧晚娘敲打著顧三爺,其實顧三爺的上一世就是折在了女人手里,如此由的顧秦氏鬧下去,恐怕這一世,也避不開這樣的結局。
秦九娘聽了顧晚娘這么說,側過身子來:“死丫頭片子,你說誰呢?”
秦九娘還沒有來得及撲向顧晚娘,就被顧三爺抓住了手腕,“回屋,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顧晚娘放下手帕子,看著屋內對著顧三爺又哭又鬧的秦九娘。母親溫婉了一輩子,連話都不敢大聲,最后還是沒有得到那個男人一寸的目光。
當真是可笑不是嗎?男人果然都是一樣的,不可托付的。
秦九娘鬧得大聲,吸引了不少的丫鬟婆子,有幾個還在身后竊竊私語。
顧晚娘回過身子,冷眼掃了一眼這院子里的眾人:“她顧秦氏無論德行如何,現在都是我三房的太太,你們都是三房的丫鬟婆子。”
身份界限,這些婆子竟然都沒了,當著顧晚娘的面,便敢話顧秦氏的閑話。
“要是今日的事情,我從別的地方聽到了半個字,你們一個個的,都去人牙婆子那里,找新出路罷。”
顧晚娘冷眼掃了一圈那身后眾人,人群中,還站著敞梅院里的谷雨。
顧晚娘裝作是不曾看見了谷雨,“都聽明白了嗎?”
“謹遵三姑娘的話。”
顧晚娘剛走出來三步,就見拐角處的趙宏生,顧晚娘回頭,只見那顧秦氏窗戶上掛著的紅綢絲在夜色中顯得矚目。
顧晚娘只道是疑惑,這顧秦氏為何在這個時候出院子了,原來是與趙宏生約好的?
如此囂張,又來幽會了?如此耐不住寂寞,竟然一日里,約了二次。
“晚表妹近來長大了不少,是愈發的像姑母了。”
趙宏生朝著顧晚娘含蓄了幾句,臉上帶著笑,全然一個心疼自己表妹的表兄模樣。
雖然顧晚娘從來都不喜歡自己舅舅家這個表兄,也從不收斂自己的嫌棄。
但是趙宏生總是收斂的好自己的情緒,在顧晚娘的面前,故作好人。而且,總是將顧晚娘推到惡人的位子上。
就算是重活一世,顧晚娘也不打算在趙宏生面前,故作乖巧。
顧晚娘故意與那趙宏生挑刺,“旁人都說我像曾祖父,為何就你說我像母親?”
趙宏生眼色微變,沒有想到顧晚娘會和自己嗆聲,他不過是和顧晚娘尋一個話題而已。
近來有幾個敞梅院的丫鬟說是顧晚娘一下子沉穩了,轉了性子。趙宏生本來不信的,但是這樣一看,好似又像是真的。
轉眼又見小姑娘氣鼓鼓的臉,好似又與從前一樣,還是那個不喜規矩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