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便是說了,也不會識得顧晚娘的名字。
顧晚娘一回了敞梅院,倒是未曾等來與顧晚娘訓老祖宗話的八塞。
只有于嬤嬤,等了顧晚娘回來了敞梅院,便是支走了旁人,站在了顧晚娘的身后。
于嬤嬤:“驚蟄,小廚房的吃食想是備好了,我瞧著姑娘奔波,許是累了,也是餓了,你去幫姑娘將小廚房的糕點拿來。”
驚蟄倒是走得快了,顧晚娘瞧著驚蟄好了不少的跛腳,只要是天氣暖起來,驚蟄的跛腳便是可以像正常一般的行走。
“嬤嬤信不過驚蟄?”
“防人之心不可無。”
于嬤嬤不是信不過驚蟄,正因為是顧晚娘身前的心腹,于嬤嬤便是愈發的擔心,畢竟顧晚娘的母親,便是死在心腹手里。
顧晚娘端起來自己桌前的茶,抿了一口,提醒了于嬤嬤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嬤嬤可是知道,讓人寒了心,是怎般結局?”
于嬤嬤垂目,見著顧晚娘有著自己的決定,便是不再言語,倒是對顧晚娘是慣來的恭敬。
“是婆子多嘴了。”
“不知嬤嬤尋我何事?”
于嬤嬤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來一幅信封,遞到了顧晚娘的眼前。那信封還不曾撕開封蠟,且不曾寫上是誰親啟,但是這信封上畫著一只桃花。
桃花便是顧秦氏在幼時取得號,便是后來顧秦氏出了名聲,不曾用桃花這名號,那顧秦氏也最愛在自己的眉心點上梅花。
這是自顧秦氏解了禁足之后,遣了柳婆子送出去的地七封信,幾乎是每日一封。
只不過這七封信,沒有一封信被送到了顧秦氏要送的人的手里。
這些信封,每一信件都是厚厚的一沓,幾乎是塞滿顧晚娘一個放著簪子的小屜子,寫滿了顧秦氏滿腔的情誼,惹人垂目。
只是這些,都未曾送到顧秦氏的情郎手里,而是被送到了顧晚娘的跟前。今日這封,自然也是一樣。
顧晚娘像往常一般的打開封蠟,然后取出來那厚厚的一沓書信。
第一頁便是一首顧秦氏寫的一首相思詩。
與往常一般無二。
顧晚娘翻看第二頁,后是仔細的查看了每一頁,后將這厚厚的一沓收進了信封里。
久久不曾語,隨后抬起來對著于嬤嬤道:“嬤嬤,可是勞煩你幫我拿來蠟。”
往常顧晚娘查看過信封,都不曾封上,而今日卻是尋起來了火漆蠟。
于嬤嬤不曾多言,只是照著顧晚娘的吩咐,將火漆蠟與那燒著的紅燭一道是拿來了,且于嬤嬤在顧晚娘的跟前將那火漆蠟融了。
顧晚娘將這信握在了手里,瞧著那信封上形神具在的紅桃枝。
顧晚娘有時也是不解,顧秦氏在嫁給顧三爺蹉跎之前,倒也是一個曲藝雙全的奇女子,在金陵乃至整個南地都是聞名,怎么現在便是變成了這般潑婦模樣?
顧秦氏與顧三爺,二人之間,到底是顧秦氏毀了顧三爺,還是顧三爺蹉跎了顧秦氏?
顧晚娘一道是拿出來那剩下的六封的信,按照原來滴蠟的方向,挨個便是將那些信,都是給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