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開國君便是除了前朝皇帝所有的余孽,唯獨潯北侯府一家。
雖是保留了爵位,但是到底不是前朝,且是倒戈之臣,潯北侯府倒是沒落的厲害。到了顧晚娘外族父這一輩,也只落得個五品郎中將的官職。
雖是偷得一時安寧,但是到底不長久,建安九年,薛左將軍兵變,輔佐太子奪嫡,兵敗被誅。
而當時,傳聞薛左將軍舉兵之前寫下信件,是薛左將軍寫給一位佳人的,整整十頁。洋洋灑灑,天象地景,山河萬里,不曾有愛恨情仇,也不曾有家國大義,更不曾署名說是寫給何人。
但是所有的人都是篤定是潯北侯府,即便是潯北侯府當時只有一個不過八歲的趙皖蓮,潯北侯府也是不曾躲開連坐。
顧晚娘:“潯北侯府,可是長安城中的忌諱。”
于嬤嬤不語,所謂忌諱,還是有人不敢提起,便是避諱。
說來若不是當年的建安九年的奪嫡之爭,根本不會有當今圣上了,自然也不會有如今的秦王了。
顧晚娘說著說著便是會了敞梅院,見著院里人少,便是讓驚蟄守著門,不讓人走進了。
于嬤嬤見著顧晚娘這般認真的模樣,小心的和上門,“不知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吩咐?”
顧晚娘不知道在尋著什么,踮起腳,便是在往自己的一個書柜里尋東西。
“姑娘可是要尋什么?”
“一幅字畫。”
“是母親一幅畫像,父親一貫便是不喜歡,更是在清母親遺物之時,想要是將這畫像都是丟了,若不是覺得我不曾有個聯想,怕是父親早就是燒了。”
于嬤嬤走到一個畫筒,從最里頭尋出來一幅字畫,都是落了灰,拿起來便是臟了手。
“嬤嬤我有一事,一直困擾我已久,不知道嬤嬤可是可以告訴我?”
“姑娘想問什么?”
顧晚娘見著于嬤嬤握著那滿是落灰的畫像,不曾攤開,也不曾摸了灰,更是有意握在手里,不想讓顧晚娘拿了去。
“嬤嬤攤開。”
于嬤嬤:“姑娘,這是夫人的遺物,三爺不喜歡,姑娘也不喜歡,即是這般便是丟了罷。”
顧晚娘的確不喜歡這字畫,因為在顧晚娘幼時之時,顧三夫人每每與顧三爺吵了架后,便是會攤開這字畫,一個人悶哭。
而顧三爺吵完便是總會去喝悶酒,喝完回了家,見著顧三夫人拿出來了這字畫,還是哭過,便是會愈發的生氣。
一日一日,一次一次,屢次都是如此。
顧晚娘討厭這畫,自然是因為這是顧三夫人不知道多少的淚水,還有顧三爺不知道多少的怒氣。
但是顧晚娘好像是想起來一些事情,仿若是不對勁了起來。
“于嬤嬤,攤開。”
顧晚娘的語氣冷峻,臉色愈發的不好看了起來,是了,必定是這樣。
于嬤嬤不得已,只能得了顧晚娘的命令,攤開這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