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淮陵提起來筆,又是放下,方才是寫下了二個字,便又是將這宣紙搓成球丟在了地上。
梅淮陵今日不知為何,頗為的心煩,便是聞著那熏著的竹香,都是不喜歡。于是便是端起來一杯的茶水,將那熏香給澆滅了。
書童瞧見梅淮陵這般模樣,也是在門口徘徊,又是進去又是要退出來的模樣,讓的梅淮陵更為的心煩。
“有事便說,無事便不要堵在門口了。”
書童見著梅淮陵搭話,便是硬著頭皮,“二公子,大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大哥尋我,可是有說什么事?”
書童搖頭,“大公子不曾說。”
“可是有旁人在?”
“書院中的幾個老先生都是不在。”
書童見著梅淮陵放下來筆,又是將那手里的一張新鋪的宣紙搓了,丟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為何,自二公子從長安城回來,便是總是靜心不下來,被扔在地上的宣紙,都是一日比得往常一月還是多。
“可是著急?”
“許是的,大公子的身側并未留著旁人,大概在等二公子了。”
梅淮陵應著,這好是起身去了梅大公子處。
梅家書院坐落在整個清河山頂,不說旁的,地界倒是不小。
梅淮陵住的偏遠,雖說是一道在清河山頂了,但是與梅家書院卻隔著一潭的清水。
梅淮陵住著的地方是梅家別莊,起先是還有幾個梅家的人住在此處,但是到了梅淮陵這輩,倒是只有梅淮陵與梅從嘉二位了。
且梅從嘉是書院的院長,便是住在書院里,如此這偌大的梅家別莊,便只有寥寥的梅淮陵一人。
梅淮陵沿著那掛著鈴鐺的長廊,再踏過那一道是走進了梅家書院的前院里,讀書聲倒是響亮。
“有事?”
梅從嘉住在書房里,梅淮陵剛才踏進那屋子,便是看到在翻著典籍的梅從嘉。
“你倒是不請不歸,請了也不是來見我。”
梅從嘉見著梅淮陵來了,倒是一貫的溫潤,“今年梅花初綻之日,你便是要及冠了,如何還是這般小孩心性?”
梅淮陵不語。
“無事請我如何?”
“自然是有事。”
梅淮陵似乎是有意避開梅從嘉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撇著別處。
“有什么事,說便是。”
“那日族中幾位長老與書院幾位的先生的話,你也是聽到了,你如何打算?”
梅淮陵:“梅家書院自立院初開始,便是以取自這梅的孤芳自賞,這蓮的出淤泥而不染之意,要的便是與眾不同,以清立學。”
“你如今這般答應了秦王與太傅的提議,讓梅家書院與國子監通學,相互往來,書院里若是皇親國戚多了起來,日后不知多少的麻煩。”
梅淮陵一貫不喜歡麻煩。
“是族中長老的意見,便是各位先生也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