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與人祈福,大都只有二個去處,一個是城西的清河山半山腰,那是個替死人求來世的地方,另一個是大炳山,那是個替活人求安全的地界。
顧晚娘出門,自然是帶上了趙氏母女,除了丫鬟婆子之外,四個主子,一個顧晚娘一個顧三爺。
清河山倒是不低,高聳入云霄,不過倒是清河山也不是一坐山峰,說來梅家書院也是在清河山。
顧晚娘的馬車停在了清河山角,清河山的普濟寺,不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是不得駕駛馬車上山,只能是一步一個臺階,一共九百九十九的臺階。
顧三爺在前頭領著顧晚娘等人,顧晚娘帶著面紗,將面容都是給隱藏了去。
清河山,上山慣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顧晚娘雖然是走得倒也不算是累,但是驚蟄還是跟在了顧晚娘的身后,“姑娘可是累,驚蟄攙著姑娘走吧。”
“不必。”
顧晚娘搖頭,“這臺階這才方才開始,你若是現在便攙著我,屆時你走不動了,這又該怎么?”
驚蟄倒是不曾想到這往上還有瞧不到盡頭的階梯,“那姑娘先走著,若是姑娘累了,便是叫驚蟄來攙著姑娘。”
趙皖蓮不過是方才走了一百臺階,便是滿額頭上,都出著細細的薄汗。但是趙皖蓮卻裝做一點都不曾累的模樣,只身跟在顧侯爺的身后。
趙夫人卻不是這般,趙夫人累得實在是走不動了,叫了幾個丫鬟婆子攙扶著她,見著那往上還有得八百多階的階梯,氣都岔了半截。
若是早知道這為這已經失去的二妹妹祈福,要這般辛苦的來清河山祈福,趙夫人便是不會來了,免是回去倒是累壞了自己。
清河山爬了顧晚娘半個時辰,連是后背的衣襟都是濕了,小臉更是因為長時間的爬山,粉紅撲撲等的。
“姑娘,可是要去放生池?”
驚蟄提著從山腳上買來的龜,清河山的放生池,是驚蟄好奇已久的地方。
于嬤嬤:“來此處是為三夫人祈福的,三夫人的香都還未曾供上,如何便先去了放生池了?”
驚蟄被于嬤嬤訓斥的不敢說話,顧晚娘:“于嬤嬤,無礙,正巧父親方才尋了小彌勒問了主持的住處,說是他要尋主持閑話幾句,讓我先等著。”
“趁著這個時間,與驚蟄一道去放生池放生也是不錯的。”
驚蟄雀躍,又是不敢當著于嬤嬤的面便是出來,便是一心看著那放生池。
“于嬤嬤放心,晚娘稍后就回來,于嬤嬤不需要擔心,晚娘不會耽誤了為母親祈福的時候的。”
清河山普濟寺的放生池傳言是個奇怪的地方,因為這里常年有白霧,白玉砌的放生池,只能看到盡頭在白霧中,卻不知白霧的里的盡頭在何處。
別說是驚蟄,連是顧晚娘也對這處十分好奇。
前世顧晚娘,雖然是多次路過清河山,但是都不曾來過這個地方,顧晚娘一貫是認為逝者已逝,不會有來生,便不曾祈福。
但是現在卻是生生的,在自己死后,重新重生了。
顧晚娘走在那放生池的周圍,發現這處的白霧,并不是那起的霧氣,而是水霧。
水霧,仿若是從同一個地方升起來,顧晚娘沿著那水霧的盡處走去,只感覺越來越深得迷霧,是一個圍墻。這些水霧,是從圍墻里面冒出來的。
顧晚娘順著這圍墻,只發現這圍墻,有些遠了,顧晚娘一只走到出了這迷霧,這才是看到一張門。
門里,寫著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