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棋子的數量,顧晚娘早就在發呆的時候數過了,“一百八十顆。”
“多少黑棋,多少白棋?”
“黑棋白棋各九十顆。”
顧晚娘一怔,是了,這大昭的棋局慣來都是黑子先行,現在是第一百八十顆棋子,那下一顆棋子便是黑子才是。
這黑子圍堵了白棋,是替白子解困局,卻是容易讓人忘記了,下一顆棋子該是黑棋。
若是黑子,那便是無論黑棋下在哪里,只要是故意讓了白棋生路便是了。如此設計的巧妙,也難怪是出了名的無解之棋局了。
只是這樣算來,如此多人栽在這棋局的手里,卻是因為不知道這棋局可以接著下二字,豈不是作弊了?
“如此倒不是耍詐了嗎?”
等到顧晚娘的話音剛落,梅淮陵指間的黑子便是給遞到了顧晚娘的跟前,顧晚娘自然的接過黑子,仔細看著棋局……
仔細看來白棋實在是輸了太多了,別說是黑子讓白子一子,便是讓了十子,白子都未必贏得了。
顧晚娘原本是興致沖沖的手又是放了下來,這說來說去,這不還是死局嗎?
看著顧晚娘不曾下棋,梅淮陵的手便是點在棋局中的一個空位之上,“下這里?”
顧晚娘將信將疑,便是照著梅淮陵的位置落了一子,只聽到顧晚娘的棋子剛落,便只感到自己指間的棋子被拿走了,指間只留下棋子的余溫。
那一子在梅淮陵的指間短暫的停留,便被下在了棋局之上。
不過是初初的二字,顧晚娘便見著這棋局竟然被解開了,這不是傳說中,那從無人解開的棋局……
顧晚娘目瞪口呆,還不曾反應回來,卻只聽到梅淮陵有些清冽的聲音響起來,“這棋局是我祖祖父與你顧府的老侯爺留下的棋局,在梅家的族譜上,有著棋局的棋譜。”
梅淮陵說完便是起身,掃了掃自己身上的衣裳,“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罷。”
這棋局解開了,自然是可以回去了,但是這棋局卻不是顧晚娘解開的,而是梅淮陵解開的。
顧晚娘方才是想去白亭山,看著棋局如此解開的,算不算數。
只是顧晚娘抬起來眸子,便是卻發現香爐里燒著的提神香已經滅了,白亭山也已經早就是不見了身影。
“還有一刻鐘便是宵禁了,屆時你住著的院子可是都會被關上門的,今夜睡在這學堂里?”
顧晚娘呆呆的搖了搖頭,抬起來頭,正巧瞧見了梅淮陵腰間上別著的玉佩,是青色的玉佩,上面有紅色的暗紋,是玉本身的質地。
這玉身上還雕刻著一個梅字,往外,是金色的麥穗子。
這玉的材質,明眼瞧去,與顧晚娘手上戴著琉璃紅鑲玉的翠玉鐲子一般無二。
“當真不回去了?”
顧晚娘站起身來,朝著梅淮陵服了學生的禮,“先生也請早些休息,學生先行告退。”
顧晚娘撩起來裙擺,走快了幾步,難道只是巧合,不過是湊巧與這翠玉鐲子是一個材質的?可是老祖宗也不曾與顧晚娘說過,還有一個玉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