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先帝駕崩,當朝皇帝繼位,便是又在那貴族子弟的基礎上,重設了一個女子的學部。不過是不住在那國子監后院之中,各女學生早晨上學,傍晚便是歸府。”
韓先生說起來好似面無波瀾,但話鋒一轉便道:“這里是梅家書院,不是國子監,若是憑借身份鬧事,斷沒有這種先河。”
“如若讓我發現在此有不精于學問,懷有二心,更有所動作著,便將你那雙纖細的玉手留在我這琴藝課上。”
韓蕪的眼神直對上范韶韶,那眸子里滿是警告,范韶韶一聽那拿住坐墊的手都是抖了起來,坐墊便是順著滾在了地上。
顧晚娘附身拾起來坐墊,擺正衣冠,便坐在了坐墊上。
韓先生沒有指名道姓,見著范韶韶已經說的不敢動作,便低著頭,將她自己的琴給拿出來了。韓蕪的琴只有她都是她自己做的,都喜歡在琴聲上畫上只有她自己才瞧得懂的字與畫。
傳聞,韓蕪乃是從塞外之地而來,這琴上畫的寫的,便是只有韓蕪才知道的字。
“今日做一曲流水,乃是古琴曲,若有會者,可先行上前示范。”
顧晚娘見著眾人便都是推薦了湘秋郡主,尤其是那湘秋跟前的許慧兒。顧晚娘若是沒有記錯,前世這許慧兒是秦王的寵妾之一,而這許慧兒最厲害的便是那一雙手彈出來的,只因天上有的琴音。
許慧兒倒是在梅家書院,在湘秋郡主之前,從未說過自己會些什么,擅長些什么。
湘秋郡主的確沒有推脫,將自己的手放在琴上,便是彈了一曲。
這曲子湘秋并不曾彈錯一個音,流暢而自然,只是這曲子好事好聽,但是聽來卻并無特色之處。
韓蕪:“這琴彈得不錯,必是平常下足了功夫,還有誰,能夠一試?”
顧月娘也是會古琴的,且在閨閣之中算是造詣深的,但是顧月娘卻并不出頭,且眼底烏青發絲還有些凌亂,是掩蓋不住的疲憊。
韓蕪瞧著顧晚娘,“便是你了,試試,會還是不會?”
顧晚娘將手放在琴上,前世自己琵琶居多,若說這琴自然也是會的,但是這譜子卻是記得不全。
“韓先生,晚娘只會前半段。”
韓蕪:“那便先試試。”
顧晚娘將手放在那古琴上,輕輕的一撥便是發出來一音。
顧晚娘的確擅長于弦樂與舞蹈,便是不最是拿手的古琴,也是可以輕松便彈得人矚目。
琴聲悠長,像是將這琴聲里的故事刨開展示在了眼前,伯牙絕弦,以做流水祭奠友人。
但是顧晚娘彈的著曲流水,卻是送給恩師,韓蕪的。
韓蕪從未瞧過學生這般年紀便是有這般造詣,尤其是那一曲像是會說故事的琴曲,說得人無比動容。
韓蕪竟是聽得那琴聲呆了會,只是顧晚娘當真只會半曲,半首曲子,戛然而止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