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直接將樹語能力從老楊樹的身體里抽離出來，斷了它極度邪惡的思想，這無恥地思維一定不是自己的，一定是在賦予的過程中出現了不可控的異變。
沈默是最有逼數最純潔的人，怎么會賦予老楊樹這么邪惡的思維呢！哼，簡直是污蔑。
不過，按照老楊樹的說法，聶小倩并沒有欺騙自己，她說的都是真話。
今晚三更縣北小樹林，那是必須要去的。
解除樹語能力，沈默將無情的伐木工稱號摘下，放置在個人倉庫內，然后走向一旁正在清理身上樹妖汁液的燕赤霞。
“燕道長，辛苦你了。”
燕赤霞捋干凈他的絡腮胡子，大笑道，“辛苦什么，都是為了天下蒼生嘛，話說你成功了沒有？”
沈默點點頭，做出隔墻有耳，進屋再說的手勢。燕赤霞頓了頓，瞬間秒懂，帶著沈默重返蘭若寺內。
他們回來的時候，寧采臣還茍在桌子底下抱著金剛經瑟瑟發抖，對樹妖的離去以及聶小倩的事情一點兒沒有察覺，也壓根就不關心，他現在只想熬過今晚，明天一早安靜地當一個收租客，收完租回家過年。
沈默與燕赤霞直接無視寧采臣，關上窗戶，低聲密語起來。
“怎么樣？問出來了么？”
“沒有，但是已經在樹妖身邊安插下內鬼了，明晚三更，我們去縣北小樹林，她會帶我們找到樹妖原身。”
燕赤霞一愣，“可靠么？內鬼難道是那只女鬼？”
沈默點點頭，“正是那只女鬼。”
嚯？！燕赤霞一臉嫌棄與質疑，“沈小友，你怎么連鬼話都信，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鬼話連篇么？你這是被那女鬼給騙了呀！”
燕赤霞捶胸頓足，“早知你們年輕人經不起美色誘惑，當時就該讓我來審這只女鬼，這下放虎歸山，打草驚蛇，那千年樹妖一定更加謹慎，我們想找到它的原身，就更難了。”
沈默啞口無言：“````”
看著燕赤霞暴跳如雷的樣子，心底不由開始質疑，難道聶小倩真的不值得相信？！人和鬼之間，難道就沒有基本的信任么？
沈默扣心自問，他看過的倩女幽魂不下十遍，讀過的同人不下百篇，每一部作品里，聶小倩都是乖巧可人，知書達理，人見人愛···堅定站在正義立場上的好女鬼，不可能到他這里變成面善心黑的毒蝎女鬼。
沈默賭五塊錢的，聶小倩絕對值得相信。
“燕道長，請你相信我的判斷，那只女鬼絕對會幫助我們的。”
燕赤霞反問道，“為何？”
“首先，她是一只被逼良為娼的好女鬼，雖然她迷惑男人，助紂為虐，但我知道，她本性不壞。”
“再者，她即將被樹妖送給黑山老妖，等下去只有一死，只有跟我們合作才有一線生機。”
“最后，以我閱鬼無數的直覺來看，她靠的住。”
燕赤霞細細回味沈默的話，低喃道，“沈小友跟女鬼聊的很深入嘛，居然對她這么了解？”
沈默還想狡辯，燕赤霞便擺擺手打斷沈默，“不用解釋，老夫能理解，窈窕女鬼，君子好逑嘛。跨越生死的情愛，老夫也是聽說過的。不過，年輕人要懂得深淺，知曉進退。老夫雖然不相信那只女鬼，但老夫相信你。”
燕赤霞暗暗念叨，反正現在沒有其他辦法找到樹妖，這個辦法雖然玄乎，姑且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