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母女倆平日里,三天一小吵,五天掀房頂,但一旦有這種磕磣人的機會,兩人向來都是一拍即合。何婧英強忍著笑,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徐婉瑜緊咬著嘴唇,再委屈也只能繼續跪在地上。
范貴妃不回來,徐婉瑜就只能一直跪著。也不知是誰吩咐的,幾個小丫鬟還添油加醋地給何婧英送來水果,瓜子,和一盞茶來。
何婧英也不客氣,端著茶喝了一口,抓起一把瓜子就磕,專挑大粒的磕,哪粒聲音大磕哪粒。
徐婉瑜氣得渾身發抖,眼圈都紅了。
等何婧英磕了小半盤瓜子后,范貴妃終于懶洋洋地回來了。范貴妃見徐婉瑜跪在地上,故作驚訝地說道:“啊喲,徐良娣,你怎么還跪在這里?快起來快起來。”
綠萼趕緊將徐婉瑜扶起,一肚子的氣,只能極力忍著。
范貴妃笑意盈盈地看著徐婉瑜:“我那女兒不懂事,素來就是這么沒規沒矩的。徐良娣不會怪罪本宮吧?”
徐婉瑜趕緊搖了搖頭,楚楚可憐地說道:“貴妃娘娘折煞妾身了,妾身今日能來昭陽殿給貴妃娘娘請安,是妾身的福分。”
范貴妃滿意地點點頭:“你該算是個懂事的。你懷有身孕,也不用在這陪我了,就先回去吧。有王妃在這里陪我敘敘話就好。”
跪完了就毫不客氣的讓她走,范貴妃真是半點沒有掩飾。徐婉瑜五指在袖中收攏,但面上卻還是低眉順目的模樣:“是,妾身告退了。”
徐婉瑜一走,蕭芙林就從殿后跳了出來,往何婧英肩上一拍:“怎么樣,這主意還是我出的,你怎么謝我?”
何婧英好笑道:“我何家人才樣貌一等一的男子都給了你當夫君了,你還要我怎么謝你?”
蕭芙林臉色一紅,啐道:“白眼狼。”
這昭陽殿里沒了外人,范貴妃坐姿也隨意起來,斜斜地倚在榻上,說道:“你說吧,這徐良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來的?”
何婧英眉頭抽了抽:“什么怎么來的?”
范貴妃白了何婧英一眼:“法身分明不喜歡這個小妾的,當年要不是徐孝嗣求著皇上,她還能入得了南郡王府?”
何婧英與蕭昭業的婚事原本是范貴妃撮合的。見兩人情投意合,范貴妃開心得不得了,誰知臨門一腳,非要殺出個徐婉瑜來。她是早就看徐婉瑜不順眼了。
蕭芙林道:“還能怎么樣?狐媚子唄,不過我大侄子也不是好女色的人,怎么就被她撩去了?”
何婧英尷尬地笑笑,這背后才不是那么簡單呢。
范貴妃見何婧英的表情,恍然大悟道:“莫不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下藥了?”
何婧英尷尬地說道:“算是吧,一點點。”
蕭芙林驚道:“真給我大侄子下藥了?我大侄子怎么沒捅她兩刀?”
范貴妃冷哼一聲道:“要我說你就是太善良。這冷宮里還關著幾個不知好歹給皇上下藥的呢。不然我把她關冷宮里,給你出出氣?讓她也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