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練睜眼看了看,原來是日蝕了。這在現代已經不是什么神秘的天象,但在古代,這卻還是大兇之兆。
等日蝕一過,船老大生氣道:“這要開船了,還遇到天狗食日,看來這趟兇險咯。”
何婧英也有些不安,問蕭練道:“誒,你說這樣真能騙過蕭子良?”
蕭練仿若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能。”
何婧英搖搖頭:“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出行,雖然讓蕭子良不敢明里動手,但是也會讓他有所防備,到時候去了雍州怕是查不到什么。”
蕭練翹著二郎腿,從桌上拿起一個橘子認真的剝起來:“那倒未必。劉興祖既然能把卷宗送到大理寺來,至少證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助力。而另外一幫人為了保魏雷生,讓證人翻供,損壞證物,什么都做了,必不甘心魏雷生就這么死了。或者也有可能是魏雷生拿到了他們的把柄,讓他們不敢讓魏雷生死。我們此去雍州,他們必然有所動作。只要他們動了,就一定會留下破綻。”
蕭練把橘子皮剝了,又開始認認真真地撕起橘絡來:“何況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去雍州了,蕭子良絕不敢讓我們在雍州出事。”
何婧英誠懇地稱贊道:“你不去當捕役可惜了。”
蕭練將一個剝得干干凈凈,一絲橘絡也沒有的橘子遞給何婧英,開心道:“是吧?你也覺得?我小時候就想當警察。哦,就是捕役,我們那的叫法。”
何婧英接過橘子,塞了一瓣到自己嘴里,打量了一下屋子,問道:“這間屋子這么小,又只有一張床,你晚上睡哪?”
蕭練嘴角斜斜地挑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何婧英:“我當然是和你睡一起啊。”
一瓣橘子卡在何婧英的喉嚨里不上不下,當即就把何婧英嗆了個半死。何婧英順了順氣,認真地看著蕭練說道:“碎碎,跟你說個事。”
蕭練聽何婧英叫他“碎碎”,一邊眉毛不滿地抬了抬。
何婧英認真地看著蕭練說道:“說實話,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好,甚至不比蕭昭業差。我們做兄弟吧。”
蕭練一邊嘴角就這么僵在臉上:“兄弟?”
何婧英點點頭:“是啊。這個世界你初來乍到,就有了家室,礙著身份,肯定連個心儀姑娘都不敢有。我覺得這樣對你特別的不公平。雖然吧,現在我們就兩個月時間,若是改變不了……也沒什么,我反正就那樣,你也許就能回你自己那,也不算壞事。”
蕭練眉頭一皺:“什么改變不了?”
何婧英揮揮手:“你別打岔。這個雖然說起來不好聽,但卻是事實。我也早就想開了,盡人事,聽天命嘛。何況是老天爺讓我重生的,我想我勝算也不小。不過你呢,被強行拖過來,我也不知道老天爺什么意思。所以你壓力也別大,就放輕松,該玩玩,該吃吃,該喝喝。哪天楊珉之若是忽然出現了,你也就能提前回去了。你就當是來我們這修行的。”
蕭練聽何婧英越說越不像話,那半邊斜起的嘴唇都沒穩住,掉了下來。蕭練打斷道:“你在說些什么呢?我……”
何婧英又是一揮手:“你別打岔,我還沒說完呢。我說這么多的意思呢,就是說,你不要有壓力,當我是你兄弟。雖然你不能娶個正房,但是你要是喜歡誰,你娶回來當個妾室,我絕對好好待她。兄弟嘛,就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
蕭練忍無可忍地一拍桌子:“我睡隔壁!”
何婧英把最后一瓣橘子放進嘴里,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蕭練帶著一雙噴著火的眼睛,頭也不回地去了隔壁。再聽到他“嘭”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
何婧英拍拍手,愉快地滾到床上去。今夜可以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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