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光,何婧英看清被蕭衍拎著的人,正是在天牢里當過值的一名獄卒。
蕭衍將獄卒重重地摔在地上:“你那天埋的人就在這里?”
那獄卒篩糠般地發著抖,哆哆嗦嗦地說道:“是……是……”
“找出來。”蕭衍陰沉地說道。
那獄卒連連作揖:“公子,那日我們就是隨便挖了個坑埋了,這要怎么找啊?”
蕭衍陰冷地盯了那獄卒一眼:“隨便找個坑便埋了?”
“這牢里的人都是這樣。這些人大多都是家破人亡的,哪有人會來收尸?”
蕭衍一張鬼面朝那獄卒湊近了一些,幾乎貼在獄卒的臉上:“那你就把這亂葬崗的土翻一遍,總能找出來。”
那獄卒哭喪道:“公子,小的真的沒有從那個人身上拿走什么東西。”獄卒見蕭衍不信,趕緊又說道:“公子,你也知道的,這樣的死囚一窮二白的,哪里會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即便有,就是兩粒碎銀子也肯定被摸走了,哪還能留下塊玉什么的。”
蕭衍并不愿與他多說話,扔了把鏟子出來:“是把人找出來,還是給自己掘個墓,你自己選吧。”
白頭翁與何婧英躲在土堆后面,也不知那土里原本埋的什么人,土堆都泛著一股死魚爛蝦的腥臭味。白頭翁嫌棄地看了一眼何婧英說道:“笨丫頭,你看人家就知道帶把鏟子。”
那獄卒在蕭衍的威逼下,只好將鏟子拿起,憑著記憶找起墳來。
“你們要找的是同一個人?”白頭翁問道。
“應該是吧。”
“這人藏了什么好東西你跟爺爺說說。”白頭翁忽然又來了興致。
“我怎么知道,他是我的恩人,我就是想把他挖出來,找個好點的地方埋。”何婧英摸了摸袖中的扶桑玉佩,難道蕭衍要找的是這個東西?
白頭翁瞇了一下眼睛,手就放到了何婧英的脖頸上。何婧英覺得脖頸一涼,白頭翁陰幽幽的聲音在何婧英耳邊響起:“小丫頭,你有什么瞞著你爺爺呢?”
只要白頭翁手上再使三分力,何婧英的脖子立時就會粉碎。
金絲軟甲貼在皮膚上,就像冰塊一樣,冷得何婧英整個人背脊都僵了。
忽然,那獄卒大喊一聲:“公子,好像就是這里。”
何婧英與白頭翁同時向外看去。
那獄卒找到一個土堆,開始一鏟子一鏟子地挖起來。不一會兒,那獄卒蹲下去,用手將土拍了拍,從那土里露出草席的一角來。“咦?”那個獄卒奇怪地拽了拽了草席。草席不重,這么一拽就從土里又拽出一截來。
獄卒再使勁一拽,整張草席就從土里被扯了出來。
“誒?”獄卒趴在地上,用手扒了扒土,又用鏟子鏟了兩鏟,土里面什么都沒有。“不對啊,就是這里啊,怎么只有一張草席?這……這人呢?”
“我好冷啊。”一個陰森尖利的女聲伴著寒風的呼嘯聲回蕩在亂葬崗上空。
獄卒驚得跳了起來,“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