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練冷冷地道:“長樂公主無恙。”
鬼面郎君又將目光移到地上的六具尸體上,譏諷地一笑:“這倒是齊全。”
蕭練一臉不耐煩地從懷中拿出響箭,拋上空中:“這里的案子,自有官府來查,不用我們操心。已經耽誤了大半天了,今夜要趕到陸良才行。我們快走吧。”
鬼面郎君自然聽出了蕭練的話外音。鬼面郎君苦笑一下,只好調轉馬頭當先朝山下跑去。
山下,曹景昭與齊珍看到蕭練放出的信號彈,已經從官道上返回。兩人沒有騎馬,腳程慢了些。走了約兩柱香的時間就看見蕭練帶著一群馬浩浩蕩蕩地從官道上奔來。八人匯合后,沿著官道繼續向益州方向行去。
太陽當頭,林間枯舊的枝椏下灰黑色的泥土一覽無余。冬日蕭索,馬蹄的“噠噠”聲經過,偶爾驚起鴉雀撲騰幾下翅膀,落下一兩根褐色的羽毛。正是這樣看似空曠無所遁形的地方,容易讓人放松警惕,灰白的天空適當的隱藏了枯樹梢上的一團黑影,讓人認為那枝椏上停留的都是黑色的鴉群。
豺羽從枝頭一躍而下,恭敬地對公子羽說道:“公子,他們往益州方向去了。我們可要跟著?”
公子羽一雙鳳目注視著何婧英里去的方向,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鬼卿嘶啞著嗓子說道:“也不知這鬼面郎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要我們在陸良截殺南郡王,為何自己又跟他們在一起?此番全是因為要幫十三公主殺六王的人,才偶然提前遇見了。若我們直接去陸良設伏,不是連他一起端了?”
白頭翁晃著腦袋說道:“這世間居然還有人花錢殺自己的,有意思。”
公子羽問白頭翁道:“你說在亂葬崗曾與鬼面郎君交過手,可有什么收獲?”
白頭翁晃了晃腦道,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聲:“那日亂葬崗上遇到的就是一個慫包,跟今日見的鬼面郎君雖然身形樣貌相仿,但絕對不是一個人。”
“那到的確是有趣了。”公子羽將無字扇輕輕收起:“既然收了錢財,就要替人辦事。”
鬼卿疑惑道:“鬼面郎君我們都未曾見過。傳書給我們的,究竟是哪個鬼面郎君?”
白頭翁搖頭晃腦地說道:“我看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
鬼卿皺眉道:“什么這個那個的?”
白頭翁瞪了鬼卿一眼,譏笑道:“我說你是笨蛋,你就是笨蛋。難道戴著面具就是鬼面郎君了?”
“公子,真要對那個小丫頭下手嗎?”光知母杵著拐杖踏著枯葉走來。
公子羽眉頭微蹙:“看她自己造化。在郢州江中,我已放過了她一次。”
光知母沉聲道:“關于此事,老身也有些疑惑。郢州江中那一次,我們并沒有殺掉南郡王,為何鬼面郎君還會來找我們?”
公子羽沉吟半晌說道:“鬼面郎君此人,本王還看不清。此次你們行事時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