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昔冷笑道:“王爺如何被軟禁江洲的,這么快便忘了么?王爺被軟件之后,竟陵王可來看過一次?在蕭云英面前,王爺你不過是一顆棄子,難道還有什么手足之情可談么?”
蕭子懋眉頭跳了一跳:“你說的這些,本王如何會不知。”
裴婉昔譏諷道:“王爺你是知道,但你不敢承認!雍州原本就是他竟陵王的地盤,你在雍州所做之事,他難道會一點也不知曉?他卻將所有罪責推到你身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夠了!”裴婉昔的每一句話,都將蕭子懋一直隱忍著的怒意挑動了起來。
“王爺你難道還要顧慮他嗎?!他先不仁,我們為何要講義,何況這至尊之位原本就只有一張!”
“本王雖為嫡子,但卻永遠比不過大哥,無論是父皇還是母后,他們眼里永遠就只有大哥!我幫著二哥,是因為我想讓大哥后悔,讓父皇母后后悔未曾重視過我!”蕭子懋五指漸漸收攏成拳:“可二哥,未免也太過薄情了。”
裴婉昔高傲地說道:“我自小便被人預言是大齊的皇后。王爺,你應該讓他們所有人都后悔。”
忽然門口一聲輕響。蕭子懋警惕道:“誰!”
平日里打掃書房的小廝沒想到蕭子懋在書房里,被蕭子懋一吼,嚇得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王爺饒命,小的是打掃書房的,不知王爺在里面,小的……”
“小的……”那小廝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胸膛上的那一柄劍。他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錯。他從小被教導,在主子面前是要卑躬屈膝的,主子訓斥一定是自己犯了錯。卻從沒想過,這樣會給自己帶來禍端。
對蕭子懋來說,這一個小廝并不是非得要死。只是小廝的忽然出現,讓他意識到,他在江洲也未必就安全。若這小廝真是個奸細,那自己就連茍活的資格也沒有了。
蕭子懋將劍又往前送了送,直到那小廝咽了氣才將劍拔出。“婉昔你說得對,本王的確應該讓他們所有人都后悔。”
蕭子懋將劍上的鮮血擦去:“婉昔,你替本王去一趟雍州。”蕭子懋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來給裴婉昔:“先生來過信了,讓本王陸良一趟。既然要去,當然不能空著手去。”
裴婉昔細細讀完信,眉頭微微蹙攏:“這先生所說的鬼域之事,我曾經也有所耳聞。蕭法身難道真能帶著陰兵出來?”
蕭子懋將沾了血的白布扔在那死去的小廝身上:“先生此番去鬼域定然是蕭云英受益的。蕭云英將他自己的狼子野心藏得太好了,好到連軍隊都沒有自己的。若是父皇能有百年壽數,憑他在朝中現在的勢力,慢慢浸淫,這大齊早晚都是他的。可哪能想到,父皇驟然病重。為了匹敵的蕭云端的安西軍,他就動起了這歪腦筋。蕭云英哪能真能讓蕭法身得了這好處。說到底,蕭法身不過是去給蕭云英探路的。”
蕭子懋微微一笑:“當年在雍州與本王一同謀事的一些山蠻還在山中,還有本王麾下的一支軍隊,本王在回京之前就讓他們藏了起來,現在應該也在邊境附近。你帶著本王的手信過去將他們都找來。陸良我們一起去一趟,給蕭法身和蕭云英送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