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昭業看著何婧英,懇求道:“阿英,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好,好!我跟你一起!你不要放開我。”何婧英吃力地拉住蕭昭業的雙手。
另一邊的蕭練也幾乎被白骨掩埋到了脖頸。白骨的縫隙中,蕭練伸出的手,近在咫尺。“阿英,你不要去!回來!”
蕭練費力地伸出五指,想要抓住何婧英的手,將何婧英從那一灘沼澤里拉出來。但何婧英就像是被沼澤吸住一樣,一點一點向下陷落。蕭練的指尖將將觸碰到何婧英的指尖。何婧英卻收回了手,“蕭練,無論生死我都是南郡王妃。”
蕭練破口大罵:“你只記得自己是南郡王妃嗎?!你姓何!你叫何婧英!”蕭練再也顧不得身前的白骨,整個人向前一撲,任由數根白骨刺穿自己的身體。他抵住那些白骨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走一寸,白骨就入體一寸,但是卻可以離何婧英更近一寸。
“你干什么?!”何婧英見蕭練的血順著白骨滴落,“蕭練你干什么!”
疼痛讓蕭練愈加清醒:“我不管你是不是南郡王妃,我也不管蕭法身死活,我只要你活著!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準你死!”蕭練猛地出手握住了何婧英的手腕:“你想讓蕭法身回來,可以。但若是你想死,那就不行!”
蕭練忍住痛,將何婧英猛地向上一拉,將何婧英一把從沼澤里提了起來。
何婧英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蕭練遠遠地推了出去。蕭練整個人撲進沼澤里,一把拽住蕭昭業的衣領。“我說過,我可以將蕭法身換回來,那就一定可以!”
“蕭練!”何婧英眼見蕭練將蕭昭業一點一點從沼澤里舉了起來,自己卻一點一點陷落進去。
沼澤沒過蕭練的耳際,蕭練再也聽不見何婧英的呼喊,他奇怪怎么落進沼澤是這樣的感覺?難道不應該是溺水的感覺么?他只覺得自己被一片黑暗包裹。難道是死得太快了?
忽然一聲雞鳴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平靜的,被淤泥包裹的感覺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身上傳來的劇痛。隨后肩頭一股大力傳來,將他拖了出去。刺穿了蕭練身體的東西上,竟然還有倒刺,一下子又從身體里帶出無數條細小的血肉,讓他身上的窟窿又擴大了些。
蕭練終于忍受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眼前的霧已經散去。楊珉之的一張臉在蕭練面前晃得他頭暈想吐。蕭練忽然想起了那沼澤里的蕭昭業和何婧英。蕭練驚得猛地坐起,卻被楊珉之一把按了回去;“你躺好,藥還沒上完。”
“祖宗,你怎么在這?阿英呢?”
楊珉之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何婧英:“她還沒醒。”
“還沒醒?什么意思?”蕭練說著又要掙扎著去看何婧英。
楊珉之粗暴地將蕭練扳了回去:“讓你別動!”
蕭練火道:“祖宗你能不能輕點?!”
楊珉之冷冷地掃了蕭練一眼:“誰讓你把自己像個腌肉一樣的掛在樹上?那幾條樹枝也夠結實的,竟然還沒斷。”
“什么?”蕭練嘴角抽了抽:“到底怎么回事?”
楊珉之停下為蕭練上藥的手:“這霧氣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