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敬也喝道:“老九!不得傷她!”
“五哥放心,我拿了東西就放了他。”
正巧此時,山谷里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嬰兒凄厲的啼哭。
正在酣戰的兩軍戰士,聽聞此聲都不寒而栗,紛紛住了手。
何婧英趁蕭子真愣神的時候,將那半枚扶桑佩拋到空中:“你要,就自己拿去!”
那半枚扶桑佩被何婧英拋在空中轉了一圈。扶桑佩原本是極好的玉質,只因之前在扶桑佩里夾了白神珠,讓整個玉佩看起來光澤黯淡,不似名玉。如今這半枚扶桑佩,沒有了中間的白神珠,竟在月光下隱隱灑下一片綠光。
就在蕭子真與蕭子良飛身去搶扶桑佩之時,一人從空中飛下,將何婧英攬了去。
蕭練拽著飛梭蕩到了另一邊崖壁上。
蕭子良雖然想道蕭練應當沒有走出這山谷,哪里會想道,這人就一直在自己的頭頂上,頓時一驚:“法身?!”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嬰兒啼哭,一條白色的洞螈從山谷的另一端極速向蕭子良這邊爬了過來。
蕭練朗聲道:“二叔,你看到那白蟲子了沒?那就是陰兵。你想要你便自己拿去。不過你聽侄兒一句勸,你還是先跑的好。侄兒先走一步,我們有緣再會!”
洞螈身似龍形,在這月光下更是如蛟龍一般,只是少了龍須,看上去有那么三分邪氣。蕭子良還未從看到洞螈的驚愕中反應過來,便聽到山谷中山石落下的聲音。數百只洞螈在長長的山谷中露了頭。
“跑!”這一句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傳遍兩軍。
這形似龍的未知生物,對于信奉鬼神的人來說,天然就有一種震懾力。什么敵我,什么主帥,什么榮耀,在這時候都是無稽之談。
不等蕭子良下令,蕭子良的部下已經轉身開始跑了起來。
安西軍軍紀嚴明,比蕭子良的部下好一些,至少等道了蕭子敬說“跑”才拔腿開逃。只是逃的速度還要比蕭子良的部下快一些。
恐懼,是支配人最有效的力量。
從斗獸場變成修羅場,全憑眾將士的意愿。方才還回蕩著叫好聲的山谷,此時全是無助的慘叫。倒不是洞螈追了上來,而是后面的人嫌前面的人跑得慢,推推搡搡之間,就踩死幾個。
蕭子良與王融二人騎在馬上,那馬比人還懼怕洞螈,發瘋似地沖撞,一時間又踩死幾個。洞螈還在一里之外,蕭子良的部下就已經死傷了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