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長孫的府上出了長子,在京城也是大新聞,很快大街小巷,王公貴族們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賀禮如潮水般涌來。誰知南郡王一概不收,說小兒福薄享受不起這些。
頓時南郡王妃把持王府,排擠庶子的傳聞又在大街小巷傳了一遍。
這一來一去,原本應處在這件事漩渦中心的徐婉瑜卻是一直沒露過面,就像是知道自己討嫌一樣,忽然之間識趣了,不作了,龜縮在她的梅院里,竟然出也不出來。
除了王寶明時不時的喜滋滋地去看下她自己的“親孫子”外,梅院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梅院那邊有王寶明操著心,何婧英與蕭練也懶得去管,這么一個小孩子生都生出來,除了養在府里,難不成還能掐死他不成?
自蕭練回府后,已經快有一個月了,身上的窟窿早就長成了一個硬幣大小的傷痕。何婧英身上那兩根斷掉的肋骨也好得七七八八,這幾日何婧英時常思念淳兒,便時常在佛堂里誦經祈福。
上一世,徐婉瑜要殺何婧英的時候,淳兒要救何婧英,不僅沒能成功,還丟了性命。這一世,淳兒雖然救下了何婧英,但還是丟了性命。這樣說,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個安慰。
何婧英在佛堂里給淳兒擺了個牌位。淳兒出生孤苦,身世不詳,也沒有宗祠可供奉,只好供在佛堂里,香案前放上些淳兒平日里愛吃的點心。這些小事情小到連在天之靈都慰藉不了,但卻是何婧英唯一能做的。
原本在這世上,何婧英能信任的人就不多,現在又少了一個。“若是淳兒知道徐婉瑜生下個大胖小子,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子呢。”
蕭練柔聲道:“淳兒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何婧英抹了抹淚:“我總是這樣沒用。上一世就害了淳兒的性命。這一世還是。”
為何無意傷人,卻人人都要來傷害她。
因為弱者好欺。
蕭練將黃紙扔進火堆里:“媳婦兒,你從來就沒想過為自己復仇么?”
“怎么復仇呢?哪有這么容易呢?難道還能沖進梅院去報仇?國有國法呢。我再是王妃也要遵紀守法,不能為所欲為。何況南郡王府還要面子呢。”
“你們這的人是不是把這些榮耀看得都比自己命還重?”
“生而為人,總有比命重要的東西。”
“媳婦兒,我告訴你啊,沒有任何事情比自己的命重要,活著比什么都好。”蕭練看著何婧英問道:“你不對徐婉瑜動手是因為太子妃吧?”
何婧英嘆口氣道:“我的確是不想讓太子妃難過,才沒讓太子妃知道徐婉瑜懷的是私生子。說起來徐婉瑜也算是太子妃的遠房侄女。何況太子妃一直覺得徐婉瑜可憐,平日里法身冷落徐婉瑜,太子妃也總是變著法的將徐婉瑜帶在身邊,好讓徐婉瑜有些事做,不讓她太過寂寞難堪。”
何婧英:“另外還有一事,讓我不愿意動徐婉瑜。我一直覺得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被一條線牽著,徐婉瑜也不過是這條線上的一顆棋子而已。我想知道這后面之人是誰。就算報仇,也不急在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