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難得地聰明了一次,他心中清楚,若他說他看清了來人,還被人一路挾持到了小竹林里,他會死得無比難看。
“是誰?”
二百五慌張地看著青奴:“青奴姑娘饒命,我真的什么也沒看清!”
青奴將二百五的下巴抬起:“眼睛既然看不見,那還留著干什么?”
二百五驚得“咚咚咚”扣著響頭,額頭上霎時就流出血來。在死與瞎之間,二百五實在沒有勇氣做選擇。
青奴放緩了語氣,看著二百五的神情柔和了許多:“你不要害怕,你看見什么,你說就好,我不怪你。”這樣柔媚的語氣,這樣溫柔的神情,仿佛在對自己的情人說話一般。
可當青奴抬起頭時,一抹厭惡在眼底無比清晰。
就這樣簡簡單單一句話,二百五如墜云端。此時若是讓他掏出自己的心肝來給青奴下酒吃,他恐怕也是愿意的。
二百五抬頭看著青奴。青奴眼底里的那一抹厭惡他看不到。他只看到青奴天仙般的容顏和細長白皙的脖頸,還有脖頸下微微敞開些的領子。
二百五咽了咽口水:“青奴姑娘,我……”一陣風吹過,將青奴的領口又吹得敞開了些,二百五似是看得呆了,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就在青奴要失去耐性時。八爺從主樓里走了出來:“青奴姑娘,這里是發生了什么事了?”
青奴與八爺素來沒什么交集,相反還有些互相看不順眼,只是礙著八爺也是薊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面子上會讓著三分。
八爺是出了名愛管閑事的,這時候走進銷金窟來,不知道又要鬧出些什么事來。青奴面色一黑:“八爺怎么來了?我銷金窟管教自己人,不勞八爺操心。”
八爺往竹林后望了望:“喲,這是青奴姑娘的閨房吧,怎么都熏黑了。”
青奴皺了皺眉頭:“八爺,您是客人,我敬您。不過這銷金窟的后院可不是誰都能來的,還請八爺前面玩去。”
八爺也不惱,笑嘻嘻地看著青奴:“我也不是有意冒犯青奴姑娘,就是方才在銷金窟見到了周小公子,這會兒子才想起,周小公子不僅欠麻爺的錢,也欠我的錢。”
青奴臉色一變。雖然銷金窟殺個人不算什么事,但若是此事被老爺知道了也十分煩人。說起來她與那個周小公子也算有些淵源,為此受了老爺的責罰,若是被老爺知道,周小公子又回來了……
青奴眉頭越蹙越緊:“我沒見著什么周小公子,八爺要找的話,也不該找到后院來。”
八爺不答青奴,越過青奴向院里張望了一下:“喲,青奴姑娘這是怎么了,院兒里什么東西燒焦了?”
青奴擋住八爺,面色不悅:“不用八爺操心。”
八爺又掃了一眼竹林子烏泱泱地一群人和跪在地上的二百五:“青奴姑娘,這是出了點什么事?可要我幫幫忙?”
還未等到青奴發作,八爺又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要不要我幫青奴姑娘先去跟麻爺說一聲?”
青奴渾身一震,敷衍道:“這里哪里有什么事,不過是我丟了個鐲子,讓他們幫我找找。”青奴看著周圍的人吩咐道:“都散了吧。”
說罷青奴看著八爺假惺惺地笑道:“八爺這里沒什么事了,不如青奴陪你到前面去?”
八爺微笑著點點頭:“好,沒事了就好。”
見竹林中的人都漸漸散去,蕭練與何婧英輕輕的從西院越過,隱匿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