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送來些茶水,米飯輕輕地放在籠子前:“公子,有什么不合口味的您告訴我,今晚上就給你換合口的。”
盤子里一共是十一道菜,鎏金的碗筷,襯著盤子里的玲瓏鴿胗,看上去很是好看。
蕭練抬眼看了看,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將那盤子里的五道素菜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完之后蕭練將嘴一抹,又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小廝看著盤子里的剩菜直搖頭,端回盤子時趁人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塊鴿胗放自己嘴里,吃得一臉滿足。
這是老爺的寢宮,寢宮里的籠子是老爺專程為蕭練打造的。所以雖然蕭練一直被關在籠子里,小廝還是極客氣地伺候著。萬一哪天這位公子能爬上老爺的床,那可就是半個主子。
只有蕭練知道,這位小廝所擔心的問題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因為那個老爺已經太老了,老道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你還是沒想明白?”長生殿的內室里一個古怪地聲音響起。伴隨著這聲音,一個老人從內室中緩緩走了出來。
這位老人身上所展現出來的老,不僅僅是年邁的老,而是腐朽地老。他的皮膚似掛在骨頭上似的,松松垮垮地垂著,即便隔著夸大的袖袍也能看見里面的肉在抖動。他的頭發稀疏,只有寥寥數根貼在頭皮上,牙齒泛黃,眼神渾濁,只是看他一眼,也能讓人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老人走到蕭練的籠子前,用他手里的拐杖拍了拍籠子:“你和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有什么不好?”
蕭練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來,嘴角就泛起了一抹冷笑:“你的志向原來這么偉大的嗎?那怎么還一直窩在這里做老鼠?”
這個老的都快腐爛的人自然就是老爺。
蕭練是三日前被帶進竹邑的。他還未來得及將竹邑的情況探查清楚,就被人帶進了長生殿,中了十香軟筋散。
老爺似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他。但又并不想與他面對面,只是隔著屏風看了蕭練一眼,口中贊道:“這具皮囊要好好用。留著等我實驗成功后,我再用。”
另一人恭敬地問道:“那殺是不殺?”
老爺沉吟半晌說道:“先凍起來。前幾次看著不錯的,還沒等實驗成功就先自殺了。”
忽然之間一直存在在蕭練心中的異樣感無比清晰。與搖頭丸神似的神仙玉露丸、銷金窟三層那些過于現代化的s.m.器具,這一切都指向一個答案。
可蕭練服下的十香軟筋散十分霸道,連同聲帶都麻痹了,他想說:“我知道你是誰。”但是話從口中說出來,就只剩下幾不可聞的,嘶嘶的聲響。
所以蕭練在被人拖走的緊急時刻咬破自己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只小豬佩琪。
他本想寫字來著,奈何字的筆畫太多,簡筆字又怕老爺旁邊的人看不懂。
蕭練畫畫時掙扎得太過劇烈,引得老爺身旁的人好奇出來看了眼。
那人說道:“老爺,這個人在地上畫了一個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