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把將桌上的奏折掀翻在地:“你若要跪,便跪!退朝。”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
一眾大臣緩緩走出大殿,言執禮走在最后,站在蕭練身旁嘴巴嚅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致謝,但蕭練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還是這般無禮。言執禮搖搖頭走了。
南郡王府里,徐龍駒牽著胖虎慌慌張張地跑向懿月閣。半途中經過小廚房,胖虎前腳一頓。猛地一腳剎車踩死,靈活地轉了個彎,猛地往小廚房里沖去。
胖虎這一頓、一轉、一沖,將徐龍駒拽著重重地摔在地上。徐龍駒“撲通”一聲鼻梁撞在小廚房的門檻上,當即高高的腫起。徐龍駒回頭看了一眼,怒道:“是誰把臘肉掛這么高的。”再一看胖虎滿心滿眼都是那塊都是那塊臘肉,哪里還有他人。
徐龍駒也顧不得胖虎,只好放了胖虎任他霍霍小廚房去,自己又連滾帶爬地往懿月閣跑去。“王妃,不好了王妃。王爺被皇上罰了。”
此時何婧英正與王寶明一起玩投壺。這類似的小游戲何婧英最是拿手,面前的壺里箭都滿了,有幾支落在壺外的,是何婧英故意投偏的。
徐龍駒這么一嚷嚷,驚得王寶明一箭又投偏了。王寶明驚慌地抬頭:“徐龍駒,你說什么?法身怎么了?”
徐龍駒這才知道太子妃也在此處,腳下絲毫未停頓,膝蓋一彎先給太子妃行了一禮。太子妃急道:“你先別拘著禮,趕緊說啊。”
徐龍駒這才絮絮叨叨地把大殿上發生的事情給王寶明說了一遍。王寶明心中一慌焦急地看著何婧英:“阿英,這該怎么辦啊?”
“皇上可還有說什么?”
“沒了,就是讓王爺跪著,可現在也沒說放了王爺。”
王寶明急得又要落下淚,手足無措地牽著何婧英:“阿英,法身怎么老是惹皇上生氣,先太子不在了,御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何婧英柔聲道:“母妃別急,此事不一定是壞事。”
“還不壞?”王寶明有些不解。
“皇上只是讓王爺在御前跪著。跪得越久,對王爺越是有利。”
“這怎么說?”
“母妃您想想,皇上為何一直沒有發落竟陵王與晉安王?”
王寶明想了想,答道:“許是證據不能定罪吧?”
何婧英笑笑:“如何不能?驚馬槽的事情雖然竟陵王能脫罪,但是晉安王卻不能。即便不算他殘害手足,但是私逃江洲,抗旨之罪總是要算的。但晉安王卻只是被關進天牢,說是查案卻遲遲沒有動靜,母妃你覺得這說明什么?”
王寶明雖然生性溫婉,沒有心機,但也不笨,被何婧英這么一點便明白了:“皇上不愿意判晉安王?”
何婧英點點頭:“不止晉安王,皇上也不愿傷害竟陵王。蕭道賜密謀造反,這么大的罪,雖然沒有實據說明竟陵王參與其中,但謀逆之罪,向來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皇上也只是軟禁了竟陵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