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老夫絕不敢胡說。”王敬則指了指跪在楊珉之身旁的人:“此人就是人證。”
王敬則回頭看著那人厲聲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那人低頭道:“是,王大人。小的是崇安陵來的。南郡王住在崇安陵的時候,小的每日都會采了地里的菜給南郡王送去。一日小的送菜的時候,看見這個,這個楊公子在對著南郡王作法。”
“什么?!”此言一出就連皇上都驚了。
那人被皇上這么一吼,身子顫了一下縮成一團。
皇上不悅道:“繼續說!”
那人磕了個頭,哆哆嗦嗦地說道:“我走過去的時候,看見王爺躺在雪地里,身下畫著奇怪的圖案,是用血畫的。小的想上前看個仔細,還沒走上前去就忽然之間就起了狂風,原本好好的太陽天,忽然就變成了黑夜。小的害怕,顧不上再看,就跑回去了。”
武將還好,最不屑于這些裝神弄鬼的說辭,什么樣的鬼神都不如自己手里一把刀厲害,心下皆是鄙夷。
但文臣卻不同,文臣讀書破萬卷的人,恰巧那個時代的書籍并不科學,偏生這些人書里說什么自己除了全信之外,還會暗自多想象出幾分。此時兩人的證詞加在一起,經過文臣豐富的想象力一加工,便想出了何婧英不守婦道與巫師有染,還與巫師一同用妖法對蕭練施了咒的種種駭人聽聞的故事。
皇上回頭看著蕭練問道:“法身,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蕭練此話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祭壇之下。
“這是怎么回事?”
“親王府里怎么會有巫師?”
“難道這個巫師給南郡王施了法?”
“這可不好說,估計是那妖女和巫師串通一氣,給南郡王下了咒了。”
蕭芙琳忍無可忍地沖上前去,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上:“好不要臉的狗奴才!狼心狗肺的東西!”
“芙琳,不可放肆。”范貴妃有些生氣的提醒道。雖是提醒,但語氣并不重,只是當著百官的面,這句話必須說而已。生氣是因為范貴妃覺得蕭芙琳這一腳踹得太輕了,應該直接捅死這個狗奴才。
蕭芙琳氣道:“母妃,崇安陵里之前根本就沒什么人,崇安陵里的奴才都是法身在大哥祭典上救下的人。”蕭芙琳怒氣沖沖地走到侍衛身旁,一伸手就把侍衛腰際的刀給拔了出來:“狼心狗肺的狗奴才,當初蕭法身瞎了眼了救了你這個狗雜種,當初沒能生祭了你,本公主現在就砍了你!”
蕭芙琳一氣之下也絲毫顧不得自己身份了,什么樣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聽得范貴妃直翻白眼,雖然自己心里也是這么罵的,但不能當著百官這么直接罵出來啊。
眼見蕭芙琳的刀就要落到那人的脖頸上,王敬則厲聲道:“長城公主,現在要滅口,是否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