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站在蕭子敬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是晚輩對長輩行的大禮。
蕭子敬微微側首,看了看跪在一旁的何婧英:“南郡王妃我年紀長不了你幾歲,受不了這大禮。”
何婧英認真地說道:“婧英多謝五王叔救命之恩。”
蕭子敬笑了笑:“南郡王妃,那日在驚馬槽你將我安西軍的兄弟都帶了出來,那時我就說過,我欠你一個人情。現在還清了。”
“五王叔,我那日修書于你讓你替我去陸良找上一片洞螈的鱗甲。你何必將驚馬槽的事情當著百官的面,和盤托出?”
“你真的以為,單是一片鱗甲就能堵住悠悠眾口么?”
何婧英搖搖頭:“鬼神之事,一旦人的心中有了恐懼哪是哪么容易消除的?何況我是不是妖女,對王敬則來說根本沒有那么緊要。他最想要看到的是王爺來救我,將自己牽連進去。若是王爺不救我,那對他也沒什么損失,王府里還住著一個王家姑娘,他有后招。”
“那你還讓我去陸良給你找鱗甲去?”
“我堵不住悠悠眾口,但至少能讓皇上知道什么陰兵,什么妖龍,都是陷害王爺的無稽之談。皇上不會保我,但卻會保王爺。”何婧英看著蕭子敬說道:“五王叔,你剛才將在陸良的事說了,卻只字未提陰兵一事。此大恩,我與王爺會一直記得。”
蕭子敬搖搖頭:“我不是為了你。你我都知道,陸良一事牽扯良多,無論是手足相殘,還是爭奪陰兵,任其一項都是會失了圣心的重罪。我不過是讓自己少一項罪名而已。還有陰兵之事,皇上未必不知,但卻從未提過,是因為皇上并不想提起此事。若這世上真有陰兵,有神,那么皇權在這世上算什么?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可就不是死幾個兵卒那么簡單了。”
“可是五王叔,你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說。”
蕭子敬回頭看著何婧英:“方才我跟老九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聽見了,雖然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是示弱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何必觸怒皇上?讓自己沒了退路?”
蕭子敬無奈地一笑:“就是沒有退路,才有活路。這天下是父皇的,他愿意給誰就給誰,若是去搶……”蕭子敬搖了搖頭:“你且看著吧,若這一點蕭云英還看不明白,他的下場不會比四哥好多少。”
蕭子敬抬頭看著何婧英溫和地笑了笑:“明日我就去邊關守著,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京了。南郡王妃,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走吧。”
何婧英福了福身,走下了祭壇去。祭壇下蕭練與楊珉之正等在那。楊珉之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看他那樣子,怕是受了好幾日的私刑。
“珉之你怎么會在這里?”
楊珉之聲音有些嘶啞:“回來的時候沒落對地方。你們正好不在府里,我被駐守在府外的人逮住了。”
“府外不是駐守的羽林軍嗎?你怎么會被王司空逮住了。”
楊珉之垂下眼眸:“我以為你們出了事,和羽林衛發生了些爭執,正好被路過的王司空看見了,順便就被帶走了。”
何婧英冷冷一笑:“順便?王司空估計是一直盯著我們呢。”
“南郡王府之前為什么被羽林軍圍了?”
“你從驚馬槽消失之后,還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半會兒怕是說不清的。”
蕭練伸手拍了拍楊珉之,下手不重,還是把楊珉之拍得一個趔趄:“祖宗,你先別急著問這事。你看我這祭著祖就把祖宗您給祭出來了,總不能真讓你吃臺子上的貢品吧?先回府再說。”
何婧英搖搖頭:“回府之前,我們要先去一趟太子府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