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不就是在雍州山洞里,何婧英找到的那個小孩子嗎?一提起這個小孩子何婧英心里倒是軟了一下。
“他怎么了?”
光知母說著滿臉都是疲憊:“又哭又鬧兩天兩夜了,請了郎中看了也吃了藥就是不見好,郎中說是患了臆癥了,公子就讓我們請你來看看。”
何婧英嘆了口氣說:“下次,你們可以走前門的。”
……
……
魚市夜里反而沒有白日里恐怖。因為夜里,魚市里的人都睡著了,沒有白日里那一雙雙充了血的眼睛從棺材屋里往外忘,看起來就似一個尋常的平民窟一樣。
夢鶴樓里燃著燈,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檀香的味道。
夢鶴樓的一樓里,小桌上放著臉杯茶,公子羽與蕭練對坐在桌前,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公子羽的臉色不好看的原因是對白頭翁這買一贈一的買賣不太滿意,但總不能當著外人的面罰自己的屬下,何況由頭也不是太好,畢竟人已經帶來,現在就在二樓。
蕭練臉色不好看的原因是那得了臆癥的臭小子,對著何婧英一口一個“娘”的叫著,那人妖還一副挺滿意的樣子。
蕭練飲了一口茶說道:“這茶味道不錯啊。”隨說是夸獎,但嘴角那一抹嘲諷和譏誚卻一點不像是在夸獎。
公子羽面無表情地說道:“過獎了。說起來本公子應該叫你南郡王爺還是趙公子?”
蕭練將茶杯放下:“你隨意,你叫我爹都行。”
豺羽那一直板著的臉動了動,皺眉看了看蕭練。蕭練好無察覺似的端起茶來又喝了一口。
公子羽的臉色寒了一寒,不過并不打算拿蕭練怎么樣。畢竟來者是客。
這二位寒暄了這么幾句之后,就再也不說話了。氣氛一度十分尷尬,夢鶴樓內的空氣降到了冰點。
豺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二樓上小公子的哭鬧好了許多,只不過還是囈語般地叫著“娘”。
樓下的蕭練臉色更寒了。心中暗罵一句,熊孩子怎么到處認娘。
光知母陪著何婧英站在二樓,嘆口氣說道:“小公子似乎在雍州時被嚇著了,自從從山洞里回來就一直這樣,時常會想起你,吵著要娘。公子都不理他。但這次是真的生病了,喃喃說了好幾日,這才沒辦法把你找來。”
何婧英從來沒有生過孩子,也沒有和小孩子打過交道。不是她不喜歡小孩子,只不過一年里,蕭昭業在懿月閣過夜的時間確實少了些。
蕭昭業也沒去別處過夜,就是似乎對那種事情的興趣不大,一個月里就來上那么一兩次。
不過這不妨礙何婧英喜歡小孩子。小公子的臉比之前在雍州時撿著他的時候圓了一些,小手也肉了一些。與之前一樣的是,小公子一邊叫著娘,一邊伸出手將她的衣襟拉住。
何婧英伸出手,輕輕地拍著小公子的后背安撫著,小公子總算是好了些。
何婧英問光知母道:“他的娘親呢?”
光知母臉色微微僵了僵:“生下小公子就過世了。”
“那還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