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這世間,對于蕭練而言沒有什么要緊的事。
他是王爺的時候,她是王妃。他是皇太孫,她便是太孫妃。無論什么身份,無論什么稱謂,這些都不重要。他只認她是自己的“媳婦兒”。
盡管“媳婦兒”也不過是個稱謂。可他還是不在意。他只是靜靜站在那,守著他的眼前人。仿佛這樣他便滿意了。
一個人是怎么可以做到這般純粹的呢?
“咚”地一聲悶響遠遠地傳來。
何婧英沉在自己的思緒中,竟然被這個聲音驚了一驚。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盯著蕭練看了許久了。
久到蕭練抹了抹自己的臉,確定自己臉上沒有什么不該有的東西。
蕭練抬頭望向柴房那邊:“好像是那邊傳來的聲音?”
何婧英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差點忘了,那里還關了一個不老實的。”
何婧英回頭問蕭練道:“我要去趟梅院,你去么?”
梅院?蕭練想了一陣方才想起,這府里還有一個自己的“小妾”和“兒子”。忽然之間他覺得自己頭頂有一道綠光閃過,十分抵觸。但一想到何婧英既然是去梅院砸場子的,自己這個坐“夫君”的,說什么也要支持一下吧。
蕭練:“我陪你過去,但我不進去,我在門口等你。”
何婧英點了點頭:“也行。”
正往柴房走出兩步,忽然想起,徐婉瑜再不濟也算是蕭昭業明媒做保贏進府的。這個媒人還是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是應該跟蕭昭業說一下?
忽然又想起蕭昭業頂著楊珉之那張皮都還是那張冷臉便又不想去找他了。
何況這事還沒戳穿呢,自己權當不知道吧。
何婧英走到柴房門口,又聽見“咚”地一聲悶響。何婧英打開柴房門來,看見里面那人綁在一根椅子上,臉朝地摔在了地上。
心想徐龍駒還挺客氣的,柴房里那么多柱子不用,還抬了跟椅子。
不過說起來,也怪不得徐龍駒。畢竟這個女人,曾經也算徐龍駒半個主子。
不等何婧英動手,蕭練就已經走了上去,拎著那女人的領子,連人帶椅子提了起來。
那女人一見是蕭練,眼神立刻變得哀怨起來。
蕭練皺眉看了半晌,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誰啊?”
這女人就是在崇安陵爬了他床的霍成碧。如今聽蕭練問出這一句,眼睛都瞪圓了,幾欲噴出火來。堵著不的嘴一直“嗚嗚嗚”地亂叫。
蕭練一手拎著霍成碧,一手將霍成碧嘴里的抹布取了出來。
剛一取下抹布,霍成碧張嘴就罵了一句:“你不是個男人!”
蕭練隨手又將抹布塞了回去,回頭問何婧英道:“我招惹過她?”
蕭練問的這句“我”不僅代之他自己,還代指了蕭昭業。這個女人既然他不認識,那說不定蕭昭業認識呢?
何婧英覺得有些好笑,說道:“你曾經把人和大白菜裝在一起。”
蕭練仿若失憶了一般:“我?”
何婧英又解釋道:“他是先太子的那個小妾,差點被生祭了的那個。”
“哦。”蕭練恍然大悟:“那天被生祭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能記得?但是她為什么罵我?”
何婧英看著間歇性失憶的蕭練,嘴角有些抽搐。換位思考一下,若是現在霍成碧拔出刀來捅上蕭練一刀,她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