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匪朝蕭昭文飛撲過來,蕭昭文一身悍勇正要徒手奪下那人的兵刃,耳中聽到王韶明一聲悶哼,當即收回了手。明晃晃的大刀在蕭昭文面前一晃而過,削下一片衣袖。
蕭練見狀,怒喝一聲:“大當家,你兄弟的命你是不管了嗎?”
大當家抬頭看著彥青,神色不定。倒不是真的心疼彥青這條命,而是在這山寨中立足,講的就是一個“義”字,若是現在棄了二當家的,往后在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但若是讓他現在就放了他們出去,他又不愿意。幾番思量下,心中自然有了計較。
大當家盯著蕭練似乎做了很大決心似的問道:“老子要是放了這婊……姑娘,那你也把我二弟放了?”
此話一出眾山匪頓時驚道:“大當家,這怎么行?!”
大當家痛心疾首地說道:“住口!二當家是救過老子命的!老子不能扔下他不管!大不了老子帶你們再起山頭!”
蕭練微微蹙眉,大當家口口聲聲說著放人,掐著王韶明的手半分也沒松。說話時目光在眾人身上走過兩圈,竟是一星半點都沒落到他挾持著的彥青身上。
果然,在大當家說完之后,人群中就有人瞬間動了,猛地沖過來,對準的是蕭練身前的彥青。蕭練攬著彥青猛一側身,空手奪下那人的白刃,手心翻轉,一道血線飛過濺上石壁。沖過來那人還來不及哼一聲,就軟倒在地上。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怒吼:“雷子!”緊接著又是三個人沖了出來。等到那些人都撲到了蕭練面前,大當家假惺惺的喝止聲才傳來:“都住手!都不要動!”
“大當家,這次長山聽不得你的了!我們好不容易搶下這個山頭。不能換!”
這個叫長山的著么一說,激得山匪們同仇敵愾。換個山頭豈是像大當家那樣說的那么容易的?換山頭就意味著這山洞里的東西除了細軟都帶不走,有誰愿意?何況另擇山頭,免不了與當地地頭蛇發生沖突,又是多少兄弟要因此松了性命?這個山頭就是這么換來的,哪個愿意換?
“鏘鏘”幾聲響,又是幾個山匪應聲而倒。何婧英與蕭昭文身旁各倒了兩個。
這些山匪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豈會見幾滴血就退了?反而是被這些血腥味,激起了身上的兇狠。
這些山匪舞刀弄槍沒有路數,論單打獨斗,只不過是些小雜碎,但人一多時,光憑著身上的狠勁就十分難對付。就像是草原上的鬃狗聞到了血腥味,露出猩紅的牙齒,一擁而上撲了過來。最前面的鬃狗剛被打落,后面的又踩著前面的撲了過來。
何婧英一邊對付這些山匪,一邊還要分出心神來看著王韶明那邊,怕大當家趁著混亂真把王韶明細細的脖頸擰斷了。
蕭練挾持著彥青也是極為礙事,又不能真把彥青殺了,只能騰出一只手來對付。
彥青雙眼通紅:“住手!都住手!”
喊叫聲雖大,也真心實意,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因為這群不管不顧就把自己往何婧英與蕭練二人刀口上喂的,都是大當家的人。他們不僅沒把彥青放在眼里,還在打著砍蕭練的幌子,砍了彥青好幾刀。若不是蕭練將那些人的刀架開,彥青現在就是一具死尸。
大當家見蕭練不僅沒有拋下彥青,還幫彥青擋下幾刀,心中了然,冷哼一聲帶著王韶明就要退去。剛退了沒兩步,卻聽見背后一聲響,竟是火盆倒地的聲音。
大當家悚然一驚回過頭去,竟是虎子推到了火盆,還在火盆里加上了幾捆柴。大當家心中大罵:“虎子,你干什么!”
就是這愣神的一瞬間,何婧英與蕭昭文踹開面前的人,飛身撲了上去,一個搶下王韶明,一個將大當家撲倒在地。
虎子人傻愣愣的,但眼睛卻不瞎,大吼一聲:“誰敢動二當家!”虎子喊聲震天,在狹窄的山洞中,響亮得讓人耳膜生疼。
眾人被這么一吼,一回頭才見大當家已經被蕭昭文摁在了地上。形勢驟變,山匪們一瞬間傻了眼。
方才彥青讓虎子去把守在后山出口的人支開。他將人支開后,見彥青遲遲不來就倒回來找。剛一走回來,就見幾個雜碎將刀啊棍啊的往彥青身上招呼。他腦子里就一個想法,這些人要殺二當家,那就都別活著。
“噼里啪啦”幾聲柴火燃燒的聲響,山匪們才悚然發現,滾滾濃煙已經自虎子身后而來。
”他娘的!走水了!”
“咚咚咚”又是三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蕭昭文騎在大當家身上,已經將大當家揍得滿臉都是血。大當家也算彪悍,糊了滿臉的血還掐著蕭昭文的脖子不放。
“他娘的!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