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臉上空白了一瞬:“法身……”
“夠了!”蕭昭業絲毫不給她說話解釋的機會:“你心里怎么想的本宮會不知道嗎?”
蕭昭業從何婧英的時候搶回小瓷瓶:“還有本宮怎么吃上這個藥的?還不是你害的?或者……”蕭昭業磨著后槽牙,陰森森地說道:“我該說你們?”
何婧英心中一寒,往后退了一步。
他們去竹邑被強制灌下這個藥。她體內有白神珠沒有事,但是蕭練沒能幸免,也因此在蕭昭業的體內留下了藥力。
何婧英顫抖著說道:“你只是病了。我可以陪著你……”
蕭昭業怒喝一聲:“住口!”
蕭昭業滿目通紅,抬頭看著何婧英,猶如一只瀕臨絕境的困獸:“你現在是要可憐本宮嗎?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宮一事無成?”
就像硝煙燃盡戰場,充斥著焦土與血腥,在靈魂深處留下猙獰的灰影,只要輕輕一動,便會讓扭曲的靈魂在污穢的沼澤中淹沒。
何婧英眼前彌漫起一層霧氣:“法身,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何婧英有一瞬懷疑自己的是否真的認識眼前這個人。數年的記憶仿佛成了現實無情的笑柄。數年的回憶仿佛只是一個藏在記憶深處,被無數次美化過后的笑話。
蕭昭業有一瞬的怔忪。
何婧英搖搖頭,有些落寞地笑了:“真的是因為這個藥的原因嗎?”松松的發髻垂墜在脖頸之后,隨著她搖頭的動作,輕輕掃著她的脖頸。
青絲輕拂過脖頸,以前讓蕭昭業那么心動的場景,現在看在眼里只剩下冰冷。蕭昭業低垂下眼眸,嚅囁著問道:“你要走嗎?”
何婧英不置可否地一笑:“我只是要回瑤華殿。殿下好生歇息。”
蕭昭業的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寒芒,何婧英心頭一緊。果不其然蕭昭業下一刻忽然暴起,從后面抓住了何婧英的脖頸,將何婧英重重地摔在床榻上。背脊重重地撞在床角,一股鐵銹味自脊椎灌進鼻腔。
蕭昭業惱怒地看著何婧英:“你哪都不許去。沒有本宮允許你哪都不許去!”
一股火氣騰地躥上何婧英的頭頂:“你發什么瘋!”
蕭昭業勾著嘴角,冷冷地笑道:“本宮就是瘋了。本宮竟然容忍你跟哪個人卿卿我我那么久。你感覺怎么樣,他比本宮厲害嗎?”
何婧英感到胃里一陣惡心:“果然是你。為什么?你為什么從來不說?難道就是為了考驗我?”
這句話說出來,就連何婧英自己都覺得可笑。
蕭昭業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他冷冷一笑:“我原本,是不想回來的。”
何婧英心臟被重重一擊。原來這就是真相。“所以楊珉之在下了重生咒之后,你沒有跟我一樣重生,不是因為楊珉之出了什么錯,而只是因為你不想回來?”
蕭昭業臉色有一瞬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