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蓉臉上閃過一絲怨恨,硬著脖子道:“詔書下來了又怎么樣?”
何婧英冷冷一笑:“你還沒給本宮行禮。”
徐佩蓉一怔,撅著嘴巴不滿道:“我……我有身子。”
何婧英勾了勾食指,涼絲絲地說道:“我也有,受得起。”
胖虎:“汪。”
徐佩蓉滿肚子委屈,但肥狗堵路,當真是沒處說理去。徐佩蓉撅著嘴,勉勉強強給何婧英行了個禮,一扭身抽抽噎噎地走了。
徐佩蓉一走,就再沒人打擾何婧英賞這片海棠花了。何婧英想著徐佩蓉暗自覺得好笑,徐佩蓉就像一個小丫頭片子,什么委屈喜怒全都寫在臉上,這樣的人討厭歸討厭,但卻是不足為懼。
“阿英。”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何婧英一回頭,就見蕭昭業立于回廊之上。這一見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一個月沒有怎么見過蕭昭業了。蕭昭業整個人清瘦了些,下巴長了些胡茬子,看上去倒是更加沉穩了些。
整整一個月,那些二人之間的理還亂的過往,就像是過眼云煙一樣。以前面對著蕭昭業的所有情緒,心疼也好、歉疚也好,都似散了去。說來也是可笑,生死沒有讓人看透的事情,卻因為諸多小事,心一下就涼了,兩人近在咫尺,中間卻似隔了山河。
何婧英說話間,就不免帶了些揶揄:“殿下今日莫非是來這賞花的?”
蕭昭業沒有說話,垂手站了一會,仿佛真的是在與何婧英賞同一支海棠似的。過了半晌,蕭昭業的眼神落在何婧英的肚子上:“最近你可好些了?還吐么?”
何婧英自幼習武,原本就比徐佩蓉那些女子的身體底子好不少,除了偶爾的惡心倒是無甚大礙。只是蕭昭業這一提,她才恍然,就算少年時期的喜歡已經不在,卻始終還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牽絆,為人妻的責任,家族利益的糾葛,也許以后還有為人父為人母的親情。
她再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就要和軟了許多:“我沒事,倒是你,聽徐龍駒說你每日下朝之后不是與皇上在御書房議事就是在南書房里,前線戰事形勢不好么?”
蕭昭業輕輕咳嗽一聲:“云宗自請去前線戍衛。”
北魏已經試探性地進犯了南齊邊疆好幾次,不知為何遲遲還未大舉用兵。而南齊的現狀只能堅守不出,根本不能正面迎擊。如此以來,倒是朝中的將才全都去往邊疆守城,親王之中,蕭子敬、蕭子卿、蕭昭秀、蕭元達皆赴邊關戍衛。
留在朝中的除了幾位年紀小的王爺之外,就剩下蕭子良、蕭昭業、蕭昭文與蕭子倫。王家的勢力再度崛起。蕭昭業在京中的勢力被這一場戰事全都牽扯去了邊關。京中勢力再度向蕭子良傾斜。
何婧英微微蹙眉:“打仗都是兵貴神速,為何北魏會一直在邊境敲打?難道他們在等什么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