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婧英思索道:“那既然有山,便肯定有另外的路可以從山里運東西出去,不用經過石頭城。這個通路應該是留給人走的,沈文季監造這些東西,不可能每日還要出城去繞到山后面。”
“那我們去看看?”齊夫人問道。
何婧英搖搖頭:“不必。這石頭城里四處都是機關,留這么一條路可以直通機要地方,齊夫人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那您的意思?”
“這條路我們不用去看,但著石頭城的機關幾乎將整座城的地下都架空了一層,若是沈文季要進山,并不需要走路面過去,他可以走地道。”
曹景昭疑惑道:“那這么說,入口會在哪呢?這石頭城修得又窄又亂,這么一眼望過去,哪里看得出又什么地道的樣子。”
齊夫人斜斜睨了曹景昭一眼:“這石頭城曾是陶朱公設計的,哪能讓你那么容易就找到地道入口?”
何婧英平淡道:“不用去找,這個入口一定在太守府里。否則的話沈文季頻繁出入某個地方的話,目標太大了。今天我們先好好休息,入夜后我們去太守府探一探。”
隨后何婧英就依在窗邊閑閑地吃著面前的油酥花生來,太久沒離開東宮,這擁擠的巷道看上去都格外的有意思。
在她對面的一棟客棧里,三樓的天字號房窗戶開了一小條縫隙。一襲白衣的公子羽搖著羽扇,與身后穿著黑衣的豺羽剛好湊成一對黑白無常。
豺羽說道:“看唇語,他們似乎是打算也闖太守府。我們晚上也去嗎?”
公子羽冷淡道:“不去。”
豺羽其實向來是個不多話的,但是這段時間公子羽的每個決定都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他害怕再受罰,小心翼翼地問公子羽道:“那公子我們來這里干什么?”
公子羽用扇子指了指對面窗戶里閑閑吃著油酥花生的人:“看看人。”
豺羽皺眉看向何婧英,少年的頭腦里總算在這些他認為撲朔迷離的事情里牽出一絲清明。原來許久不動兵,不自己將沈文季的事情抖出來,就是給對面這人一些準備的時間,好讓她不被宮變牽連。
豺羽也總算懂了光知母那句“小孩子”。但豺羽總覺得公子羽的這份心思著實矯情了些。豺羽指了指何婧英:“公子要是喜歡,今晚我給公子虜過來?”
公子羽冷冷地看著豺羽:“本王何時說過喜歡了?”
豺羽舌頭一閃差點被自己咬斷。豺羽不敢看公子羽,弱弱地說道:“好的,您不喜歡。”
公子羽用無字扇在豺羽頭上敲了一記:“那山里若屯的是兵本王拿來作甚?但若是還有其他東西,本王也不介意第一時間知曉。”
豺羽默默地轉過頭,呵,好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