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羽并沒有直接沖南宮,而是悄無聲息地拿下了北宮。看狀況,只怕在晚宴的時候,公子羽就已經將北宮掌控了。
北宮的動靜很快傳到拓跋宏的面前。拓跋宏雙目通紅:“拓跋羽!”
拓跋宏心中明了,這次的事變只怕是公子羽聯合了朝中的一眾反對推行漢化的一眾老臣,得到了馮太后一黨的支持,否則公子羽不會那么容易拿下北宮。
拓跋宏當下也不再戀戰,趁虎賁軍分掉蕭練注意力的時候抽身而退。
拓跋宏知道,公子羽是捏準了他的軟肋,知他必然會禮賢天師。也是拓跋宏大意了,竟然讓蕭練就這么輕松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了事。
拓跋宏知道建康已被拓跋勰掌控,心中就對公子羽放松了警惕,更是沒有把蕭練放在眼里。無論是天師還是蕭練,拓跋宏都不覺得他能成事。
拓跋宏沒想到的是,朝中的守舊派與他的積怨已經如此之深。
拓跋宏帶著虎賁軍沖向前殿,只見大批的侍衛守在連廊,隱有被公子羽的銀甲衛突圍之勢。
拓跋宏怒道:“拓跋羽!你若是現在住手朕可饒了你王府上下!”
公子羽無字扇劈手揮出,斬落面前幾個虎賁軍從連廊的臺階上信步而下:“皇上,有沒有人告訴你鳥未盡,不可弓藏?你令拓跋勰殺我將士,毀我畢生心血的時候可曾想過今日?”
拓跋宏看著公子羽冷笑道:“四弟,你以為我不知你在南齊多年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個皇帝?還有我這個大哥?”
公子羽冷道:“我一直敬你,是你非要挑撥拓跋勰來與我斗!若不是念在手足之情,本王哪里還能容拓跋勰那個草包那么多年?”
拓跋宏面色陰鷙地看著公子羽:“看來你我兄弟二人是避不開這一戰了。”
公子羽冷笑道:“你我之間還有兄弟情誼可言嗎?”
說罷銀甲衛舉著火把從連廊中涌出來,如一條火龍沖破了虎賁軍的防線。火舌舔舐刀刃從連廊直沖入宮中。
虎賁軍迎面而上。虎賁軍著暗紅衣衫,紅與銀在黑夜中對撞,像是鮮紅的血,鮮紅的恨,沖撞在利刃之上。
公子羽仍舊站在連廊之上:“拓跋宏,你毒殺馮太后的時候,你想過今日嗎?”
拓跋宏詫異地抬頭看著公子羽:“你說什么?!”
公子羽冷笑道:“怎么不敢認嗎?難道要本王把太后叫來與你對峙?”
拓跋宏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是篤定馮太后活不過來了是嗎?”
拓跋宏的驚慌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他便鎮定下來。馮太后絕無可能再活過來,就算現在最后一氣未落,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絕無可能再站起來。拓跋宏厲聲道:“拓跋羽,你以為你這樣激我有用嗎?就你這些兵,還不是我虎賁軍的對手!”
公子羽垂下眼簾一笑,拿起無字扇隨手往拓跋宏身后一指:“你錯了,本王激你可不是為了我。”
拓跋宏驚愕之中回頭,見身后蕭練身著黑衣,琥珀色的瞳孔被火光映成了紅色。他隨意挽起的墨發從發髻中披散下來,宛如立于萬鬼之上的閻羅。
蕭練背后的虎賁軍刀劈在蕭練背上,鮮血如雪蓮一般在蕭練背后綻放。
拓跋宏瞳孔一縮,見蕭練手持利刃,裹挾著一身的血光,義無反顧地從幾十名侍衛的包圍中一躍而出。
血光劃破夜空,最后印在拓跋宏漆黑的瞳孔之中的是蕭練俊美無儔卻沒有絲毫溫度臉龐。
在被拓跋宏輕視,被拓跋宏踩在腳下的漢人里,崛起了一尊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