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卿抬了抬了眉毛,臉上露出了些笑意。
來了。
閻無咎一看到蕭子卿坐在大理寺門前,就猜到了大概:“廬陵王,你也不過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嘛。”
蕭子卿嗤笑道:“虧你還知道老子是廬陵王。老子的確是個小人,但跟你哪來的信?哪來的義?”
蕭子卿從臺階上走了下來,活動活動了肩膀:“老子筋骨都僵了,終于等到今天了。”
閻無咎譏諷地一笑:“廬陵王,你不過是根墻頭草,還真以為自己是英雄?想拿我的命又去討好周奉叔么?”
蕭子卿啐了一口:“隨你怎么說。老子就是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說著蕭子卿提著刀就像閻無咎砍了過來。
閻無咎輕蔑地一笑,根本不與蕭子卿正面對上,拽著何婧英連連后退。大理寺四周的巷道中忽然涌出大批人來。這些人有的穿著粗布衣衫,有的面上黥了字,看樣貌都是形形色色各種人物。
何婧英認得出,這些穿著粗布衣衫的人大多數都是家奴或者是在魚市里面討生活的人。而這些面上黥了字的,有好幾個何婧英都覺得眼熟,都是在竹邑里見過的人。
相同的卻是臉上怨毒的眼神,視死如歸的神情。
閻無咎輕松地說道:“留兩個人對付這個王爺就行了。其他人去把夫子給點了。”
何婧英驀地抬起頭看著閻無咎:“你想干什么!”
閻無咎冷笑道:“你以為我在京城那么久就只是做了點不死人么?”
原來閻無咎早就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
蕭子卿聽閻無咎說“夫子”二字,反應了半晌,忽然明白過來閻無咎說的是什么。
火藥!
閻無咎竟然先藏好了火藥!
如果城里都埋了火藥,那大理寺里一定有更多!
蕭子卿兩刀劈開擋在面前的人,轉身就往大理寺里跑去。
蕭昭胄這個書呆子,怎么開個牢門都那么慢!
見蕭子卿又要跑進大理寺去,兩個黥面的人跟著就追了過去。
閻無咎冷聲道:“別追了!一并炸了!還有其他地方,一并點了!讓這些曾經不把我們當回事的人統統都付出代價!”
“畜牲!”何婧英破口大罵,但雙手卻被閻無咎綁在馬鞍之上掙脫不得。
閻無咎冷笑著回頭看著何婧英道:“倒是好久沒聽見別人這么罵我了。走吧,這里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今天可是你大喜日子。“
說罷閻無咎翻身上馬,雙臂將何婧英環在身前,狠狠一抽馬臀,馬嘶鳴一聲帶著兩人沖了出去。
蕭子卿沖進大理寺發現身后的兩個黥面人竟然想要將大理寺門關閉。蕭子卿轉身跑到大理寺門前,一手撐著門,一腳將那黥面人踹了開去。
蕭子卿回過頭對大理寺狂喊:“蕭昭胄!臭小子!你怎么還不出來!”
那黥面人見蕭子卿堵著門,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找死!”說罷那人轉身離開了大理寺。
蕭子卿剛舒了口氣,之間那黥面人又帶著十余個人走了回來,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個木桶。桶里滿滿地裝著火油。那些人將一桶一桶的火油往大理寺門里、墻里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