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練熟練地往手心里倒了點藥酒往蕭子倫的肩膀上揉搓著。文人的身子骨弱,經不得摔,這才過了兩天,身上就青一塊紫一塊的。
蕭練看著都替他疼:“別人和親都是求和平的,你怎么是來送命的。”
蕭子倫齜牙咧嘴地說道:“你可別說,怎么我都作成這樣了,她還沒有退婚啊?”
“這事兒也由不得她吧?要是自己能選誰會愿意背井離鄉嫁那么遠?”
蕭子倫眼神黯了黯,是啊,背井離鄉那么遠,還送了命,她當時一定很絕望很難過吧?
蕭練給蕭子倫上完藥酒說道:“依我看啊今天晚宴上你再加把勁,她要是能在晚宴上對你動手這和親的事鐵定就沒戲了。”
蕭練又想了想:“云宗,不對啊,如果不是她的話魏帝會不會送另外一個公主來和親?”
蕭子倫將衣服穿好嘆道:“只要不是她就好。”
只要不是她,都應當會在危難時候自己逃回北魏去,而不是那樣傻乎乎的殉了情吧。
蕭練眉毛挑了挑:“你有那么討厭那個長樂公主嗎?我其實覺得她挺可愛的。”
蕭子倫沒說話,把自己衣服都拿起來看了看:“你說我穿哪件衣服她不會喜歡。”
“隨便吧,你都被她摔成這樣了,要是還能喜歡你的話,是得有多瞎?”
蕭子倫似被人在心尖上輕輕劃了一刀。
兩人穿戴好就往御花園走去。
宮宴設在御花園旁的清涼殿,宮宴上的賓客并不多,更像是家宴。
蕭子倫走進清涼殿的時候元戈妘已經在里面了。蕭子倫刻意沒看她,昂著頭從她身前走了過去。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熟稔地與給自己倒酒的宮女拋去一個媚眼,惹得那宮女騰地一下臉就紅了。這一切當然全都落盡了元戈妘的眼里。
元戈妘皺眉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一口酒落進肚子里元戈妘似有些氣不過,倏地站了起來端著酒杯走到蕭子倫身前:“長樂敬巴陵王一杯酒。”
蕭子倫似有些不屑地抬眼看了看元戈妘,就著自己的杯中酒喝了一口:“長樂公主,這若是在我們大齊是不合規矩的。”
元戈妘臉色白了一白。
蕭子倫繼續說道:“大齊的女子讀女德,講究三從四德,士族女子更是要懂賢良淑德。公主這樣的行為在大齊是不合禮數的。”
元戈妘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她喝完酒一言不發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會兒幾名歌姬上前來獻舞,蕭子倫一雙眼睛落在那歌姬的小蠻腰上,竟是一眼都沒去看元戈妘。
元戈妘心中委屈,自己好歹是堂堂一國公主,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蕭子倫絲毫不加掩飾的眼神就連拓跋宏也察覺了。拓跋宏雖然心里隱有不悅,但男人三妻四妾原本也是正常的。
拓跋宏笑著問蕭子倫道:“巴陵王,可是喜歡這些舞姬?喜歡誰盡管挑了去。”
蕭子倫戲謔道:“謝皇上,本王看這些歌姬各個天姿國色,倒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