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陽門的眾人被鎮上的百姓簇擁著,在歡呼聲中返回了客棧。
除了他們之外,店小二也跟在了人群中。
雖說看起來是被治好了毒血咒,但大多數的人還是不太敢去接觸他,不過比起之前的咒罵,敵視,欲要把其推出城外來比,現在已經好上許多。
甚至有幾個膽大的,還跑來偷偷的摸了摸他的胳膊,翻看著原先出現暗斑的地方,想看看前后有和區別。
一回到客棧,店小二便立即跪倒在孟熙平的面前,三叩九謝的拜著。
客棧中,掌柜的自店小二被發現得了毒血咒后,就一直呆呆傻傻的愣在原地。
這時候看人群擁擠著回來,忙找人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跟上前去,“噗通”一聲也跟著拜謝著孟熙平。
這一問才知道,店小二原是掌柜的養子。
雖不是親生,但多少年來看著在自己身邊長大,又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推向‘死地’。
失而復得的慶幸,無法用言語表達著他的情感。
父子二人痛哭著抱在一起,圍觀的人看著多多少少跟著有了一絲觸動。
毒血咒的事情發生在鎮上也有些時日了,當中不少人的親戚朋友,都被迫趕出了城鎮,任由他們在外面自生自滅。
現在回想起來,若有機會,他們又怎會不想他們活下來呢。
人群中,有一個富態的中年人從人堆中擠了出來,“神醫,神醫!求你救救我家孩子,求你救救我家的孩子!”
男人穿著打扮,一看就不像平民出身,養尊處優積攢出來的肥肉堆積在身體上,這一跪下,渾身的肉都隨著在上下顫抖。
不少人立刻認出來中年人的來歷。
這不是蒼羽鎮金家的家主嗎?
全城的絲綢布匹都出自他手,商鋪遍布了大街小巷。
家中金玉滿堂,見誰不是一副笑瞇瞇的姿態,此時竟痛哭流涕的抱著孟熙平的褲腿。
“你先起來,有話好好說。”饒是見慣了各樣病人的孟熙平也呆住了,忙彎下腰要將人扶起。
這時候,忽然有人想到說,“我聽同在學堂里的兒子說,金家的少爺連著好幾天沒來了,先生問金家主孩子去哪兒了,為什么不來上課,金家主也不回答,難道是說......”
話已至此,再聯系上金家主抱著孟熙平呼天搶地,聲淚俱下的模樣,是個人都明白了。
恐怕是金家主的兒子患了毒血咒。
“金家主!你......你!——!”
眾人無一例外的指責著他。
全鎮的人公認下,每一個得病的人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要扔出城外。
這金家主借著自家的勢力,竟然硬生生的瞞天過海,把得病的兒子藏在家中,藏了數日。
如此一來,怎會不引起眾怒。
金家主不管不顧,仍舊是哭,“他是我兒子,我這一輩子就這么一個兒子,我也沒有辦法,神醫,求求你救救他吧!”
“毒血咒發病的速度之快剛剛你也看到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店小二的身上便滿是暗斑,且有一塊發生潰爛,你那兒子在家中待了數日,恐怕早已經死透了!”有人直言道。
“不會的,他還活著,還有一絲氣息,我已經叫人去把他抬來了,就在路上,神醫,麻煩你救救他!”
孟熙平頷首點頭,且不說金家主哭得可憐,就是路邊的普通人,身為一名醫師,又是自稱‘濟世醫館’的醫師,他也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不遠處,如金家主所言,有四個下人抬著一口棺材急匆匆的往這邊趕來。
見狀金家主對著那四個下人怒喝道,“誰允許你們把我兒裝進棺材里的!”
“可是家主,家主......不這樣裝進去,沒人敢抬來啊。”四個下人委屈道,全府的下人中,唯有他們四個算是膽大的,又受了高額銀價的誘惑,才勉強抬著得了毒血咒的人來,換成其他人,恐怕是沾也不敢沾上分毫,生怕惹來一身騷。
“哐當”一聲,四個嚇人忙亂中把那棺材丟到了客棧外的地上,隨后急急忙忙的向邊上退開,拿出先前備好的水沖洗著手。
那棺材被這么一震,已經開了棺。
頓時,一股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惡臭之氣,順著那開棺的縫隙,傳了出來。
立時不少臨近的人俯身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