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奴隸所叫奶媽抱來吧。”阿柔對徐守宮說道,在她看來,不說話的忍冬以及說話過多的易司明都不靠譜,唯一能信得過的便是沉穩的徐守宮了。
“是,少娘子。”
徐守宮離開之后,阿柔站了起來,她走到銅鏡面前,看著里面模糊的自己,越發不認識。
“我只想要走。”阿柔淡淡地說著。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這位肝腸寸斷的撫冥公主,在易司明看來,阿柔是走不了了,起碼在還活著的時候,她不可能踏出沃野一步。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后,徐守宮帶著仆蘭菱來了。
小嬰孩已經熟睡,紫荷的眼淚再次涌動,失而復得的女兒讓這位母親看到了希望。
當紫荷重新抱著仆蘭菱的時候,肉嘟嘟的小嘴抽動了一下,像是在笑,紫荷更是泣不成聲。
“你們下去吧。”阿柔對易司明三人說道:“她今天就留在我這里。”
易司明三人對視了一眼,隨后退出了房間,在房門外不遠處停了下來。
“我們要守著她嗎?”易司明已經很疲倦,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他只想安穩的睡上一覺。
忍冬答道:“守。”
他或許是想要確保仆蘭菱不會受到傷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徐守宮長嘆了一口氣,他回望著緊閉的房門,無奈地說著:“守著吧!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們也不好給如羅泰交代。”
易司明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伸了一個懶腰,“我好困,先睡一會兒!下半夜你叫我吧!我倆輪著來。”
徐守宮點著頭,他同樣是精力全無,“你和忍冬先睡吧!這里有我呢。”
易司明還沒有聽完徐守宮的話就快速地進入了夢想。
不過這個夢卻充滿了不和諧的畫面。
仆蘭柏得意的笑、阿柔絕望的哭一幕幕畫面都在易司明的腦海中回放,他的汗毛不自覺的聳立著,一會兒夢到溫存的家伎,僅僅過了一秒鐘畫面又再次變得血腥不堪。
他在天堂和地獄間穿梭,經歷著人生的大起大落。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天還沒有亮。
易司明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冰冷,起初他還以為是在做夢,當他下意識去觸摸脖頸的時候,利刃帶來的金屬感瞬間讓他驚醒過來。
他正被兩名士兵用馬刀架著脖子,而一旁的忍冬則被五花大綁,繩子的粗細都有一拳的大小。
“這是怎么了?”易司明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濕透,暗想道:“未必我殺仆蘭達的事情被仆蘭柏知道了?”
“走!”士兵們押解著易司明,快步朝一旁的小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