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邊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瞧見一些被風蝕成土邦子的遺址,從浩大的建筑遺址可以看出,在這條河流沒干涸之前,生活在流域中的民族非常富饒。
“梁長官,你說這些遺跡中會不會有啥古董啊,寶貝之類的?”
葉秋突然在一棟石樓前停下腳步,相比起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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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歲月“揉成”土邦子的遺址,這棟7、8m高的石頭樓宛如鶴立雞群般傲然。
梁逸搖頭道:“這不是古代建筑,看石料就能知道,也不是近代2、30年的建筑……我不太了解近代歷史,并不確定它的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不但沒有寶藏,而且還有很多致命的毒物。”
剛想進去碰碰運氣的葉秋一聽這話,趕緊收回腳步,咽了咽口水,繼續跟上梁逸:“那梁長官,這些破墻中有沒有比較有價值的東西?”
“遺跡的本身就是一種考古價值,只不過這些遺跡都是河岸流域中普通居民留下的。普通老百姓除了牛羊之外哪兒還有什么奇珍異寶,經書妙文?文物價值沒有,歷史價值也不高的,”
梁逸又指著前方大概3、400m遠的一處遺址群,說道:“那里有一片密集的建筑群,可能是附近的集市,也有可能是大富人家的‘別墅豪宅’,再或者就是寺廟之類的宗教建筑。”
“梁長官你真是戈壁里的活地圖,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也能靠自己的推理猜出來。”周怡實在忍不住心中的贊美。
梁逸微微一笑,任何人活了2000年,都應該沉淀一些智慧,他緩緩道:“我猜想哪里應該是一座寺廟的遺跡,說不準,昔年的玄奘大師還在那里停留過。”
葉秋疑惑道:“西游記里的唐僧么?”
梁逸搖頭道:“西游記是以玄奘西行為原型撰寫的小說,還原度只有百分之3、40這個樣子,玄奘大師一人一馬,橫穿整個戈壁沙漠,其勵志的精神,也是我行走在這片漫漫黃沙土地上的動力,”
他用手比對著東方,順勢在天空化出一條路線,笑著介紹道:“如果我們現在的時間軸和玄奘大師相吻合,說不定這條大道上還能和他打個照面,探討一些深奧的哲學。”
葉秋和周怡只是靜靜地聽,聽耳旁掠過的風聲,聽梁逸講述那些過往的故事,一邊感受歷史文化的熏陶,一邊腦補遺跡千年前繁榮的畫面。
面對過往歷史,人都有一種義憤填膺的自豪感,錦繡山河,朗朗乾坤,古人的智慧、思想、文化不僅恰逢當時,還流傳至今……這也是為何華夏各民族血脈至親的原因,這也是為何人總要落葉歸根,認祖歸宗的原因。
“可為什么梁長官,我竟然有些想哭?”周怡聽見了這些故事,不知為何就流出了淚花兒。
“你看哪兒。”梁逸抬手一指西方。
風卷黃沙,蒼茫古道,難得見蒼鷹盤旋天際,似與落霞齊飛……夕陽漸漸西斜,燒紅了流云,動·亂了風沙,迎來了黃昏。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用這八個字來形容黃昏前的風景最適合不過。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用這八個字來形容黃昏后的心情最適合不過。
夕陽余暉下,遺跡似乎更加破舊,破舊得就快要變成戈壁中的一粒沙土,事實上它們總會變成戈壁中的一粒沙土——在歷史與歲月的長河中,世間萬物都不過滄海一粟。
“哭啥呢?抽煙不?沒去過馬爾代夫海上看日出,我陪你來戈壁看日落不也挺浪漫的么?”
葉秋把煙屁股遞給肩上的默默抽泣的周怡,他總能在恰當的時機,用恰當的點子制造浪漫。周怡罵一聲:“討厭!”打開葉秋的手,腦袋卻依偎得更踏實了。
梁逸叼著煙,不好意思打擾這對算不上戀人卻能享受浪漫的戀人,默默轉身離開,夕陽下他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比古遺跡的影子都要長……因為他活得或許比這些土邦子還要久。
歲月可曾繞過誰?歲月就沒繞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