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沒跑出兩步就直直地倒在地上,腥紅色的血逐漸溢出,緩緩流到梁逸腳邊。
梁逸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他誤入歧途,固然有罪,卻罪不至死。
殘忍的慈悲,慈悲的殘忍。
梁逸脫下自己的嶄新的西裝外套,輕輕地蓋在青年的尸體上。他抬頭,發現的是街坊鄰里冷漠的眼神,女人照樣抽著煙,只當這是一場習以為常的鬧劇。
梁逸這時才明白,不論是失落的圣城,還是高樓大廈的艾爾市——罪惡之城與文明無關。
“這小子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搶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個身材高大的,身穿牛仔夾克兒的中年漢子,手持左輪,大步走到青年尸體旁,狠狠地踹了兩腳,確認死透了才把槍塞回腰間。
“哦,先生,您可真是大方,這件價值不菲的‘Sunasi’品牌的西裝,足夠給這小子買幾十口棺材了,哈哈哈……快走吧,老大正等著見你呢。”
高大漢子推了推梁逸,雖然在笑,但并不是很友好。
“人是你殺的?”梁逸平靜問道。
高大漢子驕傲道:“那是當然,我的槍法可是一流的。”
梁逸又問:“你叫什么名字?”
高大漢子順口就回答:“勞倫斯。”
梁逸道:“好。”
……
梁逸在勞倫斯的帶領下,來到一家霓虹掛牌為“Sali”的賓館大門口。
門口停著一輛黑金色的6座位SUV,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萬斯很愛惜這輛車,用抹布一遍一遍地清理著車上瑕疵,哪怕梁逸到來,也單單是瞥了兩眼,繼續專心擦車,等他把車擦得一塵不染,才挺直腰桿。
萬斯很高,比梁逸還要高出小半截,大概40歲左右,滿臉胡茬整理的相當別致,眼神中稍帶一抹憂郁——悍匪皆是如此,能巧妙的利用各種眼神來掩蓋自己的殺機。
一個人究竟嗜不嗜血,擁有夜族高貴血脈的梁逸一眼就能看出,嗜血是夜族的天賦,再殘忍的人類也比擬不了。
萬斯深吸了口氣,穿上風衣外套,沖手下招了招手,手下遞過來一只雪茄,幫忙點上,“吧嗒吧嗒”吸了兩口,瞧了一會兒梁逸,招呼手下:“給這位先生一支雪茄。”
梁逸直接拒絕道:“不用了。”
萬斯疑惑道:“你不吸煙?”
梁逸瞥了一眼腕表,Pm14:57分,還差3分鐘到15點……他想,四舍五入也到點兒了,于是從褲兜兒里掏出一只皺巴巴的香煙,緩緩點上,一口尼古丁入肺,舒坦了。
他淺淺一笑:“不好意思,我答應過別人,一天只抽3只煙。”
“看來你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有原則的人做生意才守信用。”
“你是華夏人?”
“我是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