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夯實的一句話,鋒芒與包容同在,胖子也對梁逸刮目相看,他當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笑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啊,這樣吧,幾位朋友不如隨我去地面上坐一坐?我請你們喝茶?”
梁逸直接拒絕道:“喝茶就不用了,我只想知道這幾個人是否在你們西郊出現過——”他開始把小野隊長搜集的幾個死者資料的名字念出來:“有石川海人,奧山右貴,小泉起正……”
下水道里很空曠,梁逸念叨的名字都有空餉回音。
胖子聽完這些名字,沉思了幾秒鐘,最后是搖了搖頭:“實在對不起,這些人的名字我都沒聽過。朋友你確定他們都在西郊謀生么?”
梁逸微微皺眉:“他們都是流浪漢。”
“流浪漢?”胖子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呵呵”一笑:“朋友你別開玩笑了,這里的流浪漢每天都在更替,你瞧這些躺在地上的,就算沒死也快死了……你與其在這里盲目地找,還不如去戒毒所問一問,那里或許有登記過他們的名字。”
梁逸沉默了幾秒鐘,又問道:“你知道這些流浪漢主要的活動區域在哪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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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搖頭道:“他們之所以被稱為‘流浪漢’,那肯定是四海為家了,這群人有上頓沒下頓,有今天沒明天,就算他們說過自己的名字也沒有人會去銘記,”他說著,又提議道:“你看要不這樣吧,以后這些流浪漢來我這里買貨的時候,我幫你問一下他們的名字?”他不等梁逸回復,又舔著嘴臉笑了笑:“呵呵,既然朋友你是齊英社的人,不如我們來做筆生意,讓我把貨買進你們的娛樂場所,咱們3-7分賬怎么樣?”
梁逸冷聲道:“我跟你沒什么生意可談。”
胖子偽裝出一絲遺憾,聳了聳肩膀道:“那可就沒辦法了,我幫不了你。”
本就不太抱有希望的線索斷了,梁逸心里多少都是有些遺憾的,他沒有再和胖子多對話,轉身就要離開——突然一個細微又虛弱的聲音從他耳旁響起:
“這位先生,我認識右川海人和奧山右貴……”
梁逸仿佛從黑暗中抓住了一道光芒,他趕緊尋聲望——右手邊相距20m處,一個裹著黑色被子的“人”躺在隧道里,沒有毛毯的地面異常冰冷,他被凍得瑟瑟發抖。
“朋友,這家伙很有可能是個騙子,你要小心啊,他偽裝成可憐的模樣,躲在被窩里,其實手中藏著一把刀,你要是好心去問候他,他就會突然一刀捅死你,然后收剮你身上的錢財……”胖子雖然是在提醒,但語氣中充滿了幸災樂禍。
不管是真還是假,梁逸都要過去看看。
梁逸來到那裹著黑色棉被顫抖的人身旁,一股發霉的臭味兒撲鼻而來,被子里的人只露出了個額頭,頭發倒是黝黑發亮。
梁逸在黑色被子上輕輕拍了拍,試問道:“你還好么?”
被子里的人掙扎著露出一張蠟黃到蒼白的臉,很大很漂亮的一雙眼睛,但是他太虛弱了,以至于美麗的眼睛里黯淡無光,他顫抖地望著梁逸,輕喚道:“救……救我……”
梁逸微微皺眉,心里想:這人難道是故意欺騙自己來救他的?
這時遠方又傳來了胖子的一聲調侃兒:“朋友啊,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就算不會陷害你,那他也是傳染病攜帶者,你千萬不能對他有仁慈之心,不然他會反咬你一口的,這種臨死前拉人墊背的我見過太多了……哈哈哈,善意的提醒就到這兒了,再見了,我的朋友,祝你能找到那幾個流浪漢,哈哈哈……竟然還有人來這里找流浪漢……”
胖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或許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笑的故事,但胖子沒有權利取笑,因為他是毒販,是罪惡的傳播者。
被子里的人趕緊搖頭,用沙啞的喉嚨解釋道:“哥哥……哥哥,我不是艾滋病攜帶者,我不是……你不要怕我,你……你救救我……”這句話似乎用光了他的力氣,他睜大眼眸奢望著梁逸,很用力很用力才能擠出一點點淚水。
梁逸的豆腐心突然就動搖了,他輕聲問:“你剛剛跟我說過,你認識右川海人和奧山右貴,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