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臥室的電梯直接通往-2F停車場,聰明的人,怕死的人,干一些齷蹉勾當的人,都會想盡辦法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電梯內,格萊斯頓一直用眼角余光打量著身旁的梁逸;梁逸的白襯衫已被鮮血染紅,滿臉血腥污濁,眼眸從容清澈,殺戮后還能做到這般心穩,也難怪旁人會這么打量他。
電梯下降非常緩慢,沉默的空氣在兩個男人之間凝結。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梁逸笑著打破沉默。
格萊斯頓搖頭道:“我只是很疑惑,你幾乎是無敵的,想殺誰不能殺?又為什么要大費周章地潛入和滲透?”
梁逸笑容突然有些苦澀了,“很多人都會這么問,你這么厲害為什么還需要隊友,你這么強為什么還要帶個累贅……是的,我的確為自己找過不少麻煩事,特別是在女人身上……但我一直都在強調,我是個人,痛苦的時候也需要別人來陪伴,我也會感到孤獨,我也需要友情和愛情來完整生命的意義。”
格萊斯頓聽完梁逸這一番傾述,低聲道:“你說的很對,失去友情和愛情,會讓生命變得一文不值。”就像他一樣,終日買醉,日復一日,虛度光陰。他又問梁逸:“我和夜族也打過很多年交到了,還從來沒發現像你這樣的……人?唉……”他輕嘆道:“我怎能這么揣測你呢,你都說過你是個人了。”
梁逸輕哼道:“沒關系,在我成長的道路上,知道我本來面目的人都會遠遠避開,我是人,但也不會不承認擁有夜族血統。”
格萊斯頓又問:“你變成這副模樣的時候,會害怕么?”
梁逸搖頭道:“你也看到了,陷入夜戰狀態的人會變得格外殘忍,當弒殺達到屠戮狀態時,夜鬼的血液會開始沸騰,以燃燒自身鮮血為代價,提高各項身體機能,同時也會失去理智,尋找最美味的鮮血吸食,”說到這里,他輕嘆了一口氣,可笑道:
“在夜族人的眼中,女人的鮮血比男人更加美味,越是純潔的女人越容易成為目標;假設這個女人跟你有過一段邂逅,你們之間產生過某種情愫,那么夜鬼狂暴后肯定會第一時間尋找這個女人,吸食她的血液,殺死她!呵……”他又苦澀地望著格萊斯頓,問道:“你現在覺得我會不會害怕?”
格萊斯頓問道:“你咬死過自己心愛的女人?”
梁逸暗自苦笑,昨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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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就差點在廁所里咬死南希,幸虧柳良及時趕到才杜絕了這場悲劇,他搖頭嘆道:“這些事情我不愿多提。”
格萊斯頓也沒有再多問。
“叮!”
電梯抵達-2F。
電梯外是一條刻意開鑿的走廊,很窄很壓抑,梁逸和格萊斯頓的個子都不算健壯,并肩前行卻顯得有些吃力,他們只能一前一后往外走。
走了大約5分鐘,轉過3道彎,一扇不銹鋼小門出現在眼前。梁逸貼著耳朵先聽了幾歇,確認外面沒動靜才輕輕把門拉開。
門外是-2F的地下停車場,從門口往西邊看,先前被砍腦袋的兩具黑幫成員尸體還躺在原地——槍聲隱隱約約從樓梯間里傳來,俱樂部中肯定還有殘余的黑幫成員,他們很有可能正在與警察進行交火。
“趁這個機會,我們趕緊離開。”
梁逸掏出那把先前從黑幫成員身上搜刮的跑車鑰匙,通過感應器找到了一輛銀白色的蘭博基尼,與格萊斯頓一起上車,快速駛離了停車場。
“從南方的4號出口出去,雖然有點繞,但是能完美避開警方的追捕。”
“好。”
……
梁逸幾乎花了一個小時,從南方繞到西邊,再從西邊市區一路飛馳到北方的黎明小鎮。Pm23:51分,距離午夜還有9分鐘,蘭博基尼在Silo酒館門前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