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魚也是個狠人，她為了應付第二天的面試，硬生生設置了十個鬧鈴。從六點半一直設置到八點，還把鬧鈴鈴聲設置成大悲咒。
陳默對此，除了無可奈何，還是無可奈何。
兩人為了面試的事折騰到夜里十一點，等到困意襲上心頭，才匆匆相擁睡去。
第二天，是個陰天，游魚打著哈欠下樓時，以為自己還沒在做夢。
千秋緣賓館周圍是二手市場，有賣二車車的，也有回收舊家電的。七八點鐘，天又陰暗的厲害，往來也沒什么人，冷冷清清。
唯一還算有點人氣的，是一家面館。面館在小道巷子里，門牌面灰撲撲的，里頭倒是坐了四五個人。
陳默和游魚在這家點了兩份長魚湯面，另外加了一片蘭花干和鹵蛋。吃飽喝足后，也就去掃了共享單車，匆匆往面試地點趕去。
東區沒有西區發達，往來的除了運貨的卡車和客車外，大部分是騎著電瓶車上班的工薪族。
陳默和游魚卡在了上班高峰期，一堆人擠在紅綠燈前，層層疊疊的，臉上掛著麻木。紅綠燈一過，該往東的往東、該往北的往北，人煙一下子消散干凈。
等到了下一個紅綠燈路口時，不知又從哪兒冒出一堆人來，將上一波路口的情形演示一遍。
到達汽車東站，繼而向北走，不多遠，就是產業園區。
陳默輕車熟路的帶著游魚找到她的面試點，并關照她‘不要緊張’‘大不了再重新找工作’之類的話。
游魚站在透明玻璃門前面，只要她一伸手，門就會被她推開。在嘗試了三次推門的舉動后，游魚愁眉苦臉的說：“我好緊張，我不敢，嗚嗚嗚...”
陳默替她將門打開，門一開，屋內空調的涼氣飄了出來。
“沒關系的，就當是玩兒好了。要知道，大家都是人，不可能為難你的。遇到不會的，就說不知道，放心，很簡單的！”
游魚噘著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她再三確認：“真的簡單？”
陳默認真點頭。
游魚抱了陳默一下，將頭一低，沖進玻璃門內。
看到游魚進去了，陳默算算時間，下了樓，去自己的面試地點應聘。
入眼處，是一座座被擋板隔離的工作臺，每個工作臺上擺放著大量的文件，現在已經屬于正式上班時間了，工位上的職員將鍵盤敲得噼啪作響。
整個空間超過二百平米，在東南側，有兩間大約二十平米的透明小屋，游魚猜測，那是領導的工作室。
這丫頭很傻，她覺得，給她面試的人一定是領導，于是，徑直往那透明小屋跑去。
一位穿著職業裝、脖子上掛著工牌的年輕女人攔住了她。
“你是來做什么的？”
游魚手里拿著身份證復印件，還有提前在學校打印好的求職簡歷，兩張薄薄的紙，被她抓的皺起來。
“我...我是來應聘的，那個，收到了短信，說在這兒。”
游魚雖然語無倫次，好歹把話說全了。
那個女人沖西南角喊了聲：“吳麗麗，這個女孩是來應聘的，你來處理一下。”
很快，另一位穿著職業裝、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人走了過來，并將游魚帶到西南角角落處的工位上。
這位叫作吳麗麗的人什么也沒說，只是拿了一張表格出來，讓游魚填寫。
游魚坐在電腦椅上，椅子底部的輪子在地面上摩擦，叫游魚挺享受。
不過，現在沒時間享受，她看了一眼表格，是求職申請表，上面要填寫姓名、出生年月、學歷、個人經歷等一堆信息。
游魚正在填寫的過程中，有另一位姑娘坐在她旁邊的工位上，也開始填寫起了表格。
對方背著HelloKitty貓式樣的單肩包，畫著淡藍色的眼影，年齡有二十七八歲，她放下包，也開始填寫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