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了近半個時辰,小船轉過一排垂柳,遠遠看見水邊一叢花樹映水而紅,燦若云霞。
阿碧扳動木槳,小船直向山茶花樹駛去,到得岸邊,一眼望將出去,都是紅白繽紛的茶花,不見房屋。
阿朱將船靠在岸旁,微笑道:“蘇少俠,到了。”
蘇澤剛要上岸,花林中腳步細碎,走出一個青衣小姑娘,手中拿著一束花草,望見了阿碧,快步奔近,臉上滿是歡喜之色。
說道:“阿朱、阿碧,你們好大膽子,又偷偷跑到這兒來啦。夫人說了:‘兩個小丫頭的臉上都用刀劃個十字,破了她們如花似玉的容貌。’”
阿朱笑道:“幽草阿姊,舅太太不在家么?”
那小姑娘幽草向蘇澤瞧了兩眼,轉頭向阿朱、阿碧笑道:“夫人還說:‘兩個小蹄子還帶了陌生男人上曼陀山莊來,快把那人的兩條腿都給砍了!’”她話沒說完,已抿著嘴笑了起來。
阿碧拍拍心口,說道:“幽草阿姊,勿要嚇人捏,到底是真是假?”
阿朱笑道:“阿姊,這位是舅太太的師弟,前來訪親的。”
那丫鬟向蘇澤瞧了兩眼,臉色一紅,道:“公子尊姓大名,夫人不在家,我好馬上稟報王姑娘。”
蘇澤微微一笑:“你說夫人師弟來了,姓蘇。”
過了片刻,王姑娘來到碼頭,迎接這個從未聽聞的蘇師叔。
蘇澤大膽的向那王姑娘看去,登時呼吸急促,心情緊張,有看到國際當紅明星的那種激動感。
王姑娘雙眼清澈明亮,水波流轉,小嘴兒半張開來,卻又被素手捂住,看不真切,露出一點紅唇,柔潤飽滿。瑤鼻秀秀氣氣,香腮線條優美,粉臉吹彈得破,淡淡紅暈散布開來,眉眼間點點含羞,更是惹人憐愛。
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身段玲瓏苗條,一襲藕色沙衫。
蘇澤只覺這女郎身旁似有煙霞輕籠,襯托得仿佛不是塵世中人;那氣質,竟似那天上仙子落入凡塵。
王姑娘走到近前,輕施一禮。仙樂一般的聲音說著:“這位少俠,我母親不在山莊,無法確定少俠身份。”
蘇澤朗聲大笑:“王姑娘,你博覽群書,于武學之道見識淵博精辟,可曾識得凌波微步否?”
王姑娘笑道:“凌波微步是逍遙派的武功,咱們‘瑯擐玉洞’卻是沒有收藏。”
蘇澤耐心道:“你外公外祖母都是逍遙派的,你外公無崖子還是逍遙派的掌門。你家‘瑯擐玉洞’的藏書,其實是把逍遙派無量山洞瑯擐福地的武功秘籍全部給搬移到曼陀山莊來了。”
王姑娘聽蘇澤說得有根有據,心中已經有幾成認可這個師叔了。
但母親不在,島上又全是女子,心下就想拒絕。
蘇澤卻一步跨上岸去,口中說道:“我不遠萬里來尋親,正是要告訴你母親,關于你外公和外祖母的消息。既然師姐不在島上,我且住下來,等候幾日便是。”
王語嫣看蘇澤露了這一手輕功,心下便知島上無人能敵。
也只好委委屈屈的任由蘇澤住下,等候母親回來再做計較。
阿朱阿碧也在島上住了一晚,和王語嫣親親熱熱的說悄悄話。王語嫣問候的,當然是她表哥慕容復的消息。
第二天,阿朱阿碧告辭而去。
蘇澤沉吟了一下,就對她們說:“我的武功還過得去,你們遇到不能抵擋的敵人,可以來這里找我庇佑。”
阿朱就笑道:“蘇大俠是唱首小曲,就能退敵嗎?”
蘇澤笑瞇瞇的說:“小曲只能唱給阿朱這樣的美人聽,那些粗魯漢子,我可是有退敵的手段的。”
他抬起右手,無聲無息中,岸邊的柳樹就斷了幾支下來。
阿朱唬了一跳:“我知道蘇大俠武功了,原來是打斷柳樹的大俠。”
蘇澤非常尷尬,遇到不識貨的,該如何是好?
好在王語嫣解釋道:“蘇大俠,這一手,莫非是六脈神劍?可六脈神劍是大理段氏的家傳武學呀?”
蘇澤自得的說:“天下武功,有德者據之,我就是那個有德的人。”
阿朱并不懼怕蘇澤,用手指刮著自己的粉面說:“羞羞臉”。
蘇澤裝作生氣的樣子:“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把你扣留在我身邊一輩子。”
阿朱這次臉紅了,不由想起蘇澤手攬她肩膀的模樣。哼了一聲,和阿碧劃船而去。
蘇澤在曼陀山莊住下后,并沒有要求去‘瑯擐玉洞’看書。
他利用這個難得的空閑時間,修煉“太上丹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