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之上看著北岸的混亂,暗想要是發明出來個望遠鏡就好了,抽空得想一想是什么原理。
“卑職認為敵軍最多也只能抗一日,到時候肯定拔營向北再退上百丈。”
白翳觀察良久后回答:“卑職認為不然,敵軍雖然混亂但沒有絲毫整理糧草輜重的意思,看樣子應該是準備熬下去,賭我們手中石料不足以持久。”
“白叔叔所言極是,我也看敵軍大營中不像是要北撤的意思。”青炎笑道:“如果所料不差,百里疾很快就會發起試探性的攻勢,讓全軍戒備,還有謹防白河東岸,切莫讓樊寧城下的敵軍殺個回馬槍。”
也許是回應青炎的話,待午時之后,敵軍大寨緩緩走出一陣高舉大盾的士卒,其后一萬拐子馬分作兩陣從湍河東西相互交叉而過,期間無數羽箭射向南岸,造成不小的損失。
白翳早已走下哨塔指揮弓弩手登上井欄,刀斧手在盾兵的掩護下在寨墻后嚴陣以待。
隨后南北兩岸相互射擊熱鬧非凡,南岸的弓弩手們憑借著井欄的高度和防護力,傷亡不大,而北岸的拐子馬機動性非常快,所以也沒有蒙受太多損失,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各顯神通。
百輛飛石車并沒有調轉方向進攻拐子馬,而是一如既往的向敵步軍陣線上傾瀉怒火,就算是敵軍的大盾厚重堅實,卻也很難有效抵擋飛石的從天而降。
一個個一排排的人被砸成肉泥,但西涼陣線并未有絲毫崩潰的跡象,依然保持著平穩的速度向湍河而來。
“沒想到百里疾的手下兵將這般精銳,如此傷亡之下并沒有一人退卻,可見他還是有些能耐的。”青炎給出中肯的評價。
“王爺,雖然飛石給予敵軍重創,但每一輪飛石過后都需要不短的時間裝填,如果敵軍以這般速度前行,肯定會渡過湍河。”史戰興奮道:“不如讓白統領指揮井欄和飛石車,卑職去率領步卒抵御敵軍如何?”
青炎回首笑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戰爭狂人。”
“戰爭狂人?”史戰仔細品味這個新詞兒,待眼角瞥見第一排敵軍已經走下湍河,趕緊撇開無謂的想法急聲道:“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我站在這里,又把你強按在這里,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史戰緩緩搖頭。
“當然是咱們兩個還太嫩啊,白翳作為北府煌騎的副將又是當年淮南軍團的元老,經驗與手腕絕不是咱們這種初出茅廬的新手可比,所以咱們兩個站在這里是要將他的本事給學來,去劣存優,變成我們自己的東西。”
“原來如此,是卑職沒有體會王爺的良苦用心。”
在這么長時間接觸下來,青炎發現史戰不愧是懷化大將軍的兒子,及冠之際已經顯露出大將風采,要不然青炎在金華殿外也不會同史天賜說那些話。但就和自己一樣,還是經驗太少又很容易意氣用事,所以在此地觀摩白翳的御敵之法是非常有必要。
“而且我之前也說了,這也不過是試探性的攻勢而已,到真刀真槍的對上時,你以為我會讓你在這里偷懶?”青炎再次望向敵軍,雖然每一個呼吸都有很多人倒下,但先頭步卒已經渡到了湍河正中。
“可咱們也別白學,待有機會還是要請白翳好好喝上幾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