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放下了茶壺,看了阿苦一眼,臉色更顯得有些寂寥,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若沒有天賦,這太白宗里也沒有幾個人算有天賦了,你只是命苦罷了……”
阿苦師兄搖著頭,眼眶似乎有些濕潤。
那男子這時候才看向了方貴,道:“你又有何能耐,阿苦居然如此推崇你?”
方貴張了張嘴,心想我能耐這么多,從哪個開始說起啊?
阿苦師兄在這時候已經急忙幫他回答,道:“先生,方貴師弟,人稱鬼影子,他才入門半年,便已空破養息中境,最重要的是,他在我教了他御劍之法后,前后只用了一個月,便可以將飛劍駕御的身劍合一,靈動異常,還憑著這一手御劍本領,在十里谷試煉之中,技壓同門,奪得了前十之席……”
“哦?”
那男子聽了,也不覺什么,只是輕輕點頭,道:“也算不錯!”
說罷了這話之后,他便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整個人神游物外了一般,阿苦早就習慣了,但方貴卻是等著有些焦躁,過了許久,那男子才像是緩過了神來,轉頭看了阿苦一眼,淡淡道:“你這孩子,一心想著幫我這個廢人,已經失敗了幾回,還不死心?”
阿苦猛得抬起了頭來,咬牙道:“您不是廢人,我見過……”
“你見過的只是以前的我罷了……”
那男子搖了搖頭,似乎不愿在這個問題上多談,轉頭看了方貴一眼。
那眼神很古怪,那男子看起來也很普通,但就是那么一眼,方貴一時間,似乎有種完全被他看透了的感覺,迎著那個眼神,他好像有那么一瞬,成了透明的……
眼見得這男子似乎又在發呆,阿苦咬了咬牙,忽然從背簍里取出了一物。
方貴看到了,頓時微微一怔,卻見阿苦手里捧著的,居然是自己當初從法器閣里買來的黑色石劍,自從買回來了之后,自己便一直在苦練鬼靈劍,還從來沒有碰過這柄劍,之前一直在小樓里扔著,卻不知道阿苦何時將這柄劍取了出來,還藏在背簍里,一路背來。
“先生……”
阿苦將那黑色石劍雙手捧著,高舉過頂,道:“這便是方貴師弟第一次入法器閣選的劍!”
那男子轉頭看向了黑色石劍,眼神仿佛深了很多。
過了許久,他才忽然輕輕嘆了一聲,看向了方貴:“這孩子資質還不錯,只是將來的修行之路……”
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著方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想必是個有來歷的,太白宗傳承眾多,你選擇哪道,都比來找我的好,阿苦照應我這個廢人很久,我得承他的情,他既然介紹你過來了,那我便會教你,只是丑話說在頭里,我的法不好學,之前阿苦也介紹過幾個人過來,他們都沒學會,最后反倒以為阿苦害他們,與他反目成仇,不得不躲到烏山谷去了,所以在傳法之前我需問你,你自己確實要學么?”
方貴這時候還一頭的霧水,好好想了想,覺得還是穩妥些好。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的傳承厲害么?”
“我的劍道沒什么用……”
那男子寂寥的開口,道:“最多也就是壓一壓天下群雄,爭一爭無敵之名罷了!”
方貴一聽就樂了:“牛還能這么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