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的印象里,方貴素來沒個正形,但而今他也似動了真怒,殺氣騰騰持劍而立,小臉被鬼靈劍的紅光映得發紅,這種氣勢,倒也使得張忡山微微一怔,心間稍冷。
“小兒,你千不該,萬不該,奪我前十之席,害我失去了家族支持,更在顏師姐她們眼里成了一個笑話,這一次從你出來開始,便沒有別的選擇,你固然可以主動一點選擇去做誘餌,若是不愿,那我放了你的血,把你丟下去也是一樣……”
張忡山也森然低喝,腰間長劍脫鞘而出。
“說來說去不就是看誰收拾得了誰,今兒個我就讓你看看我的真本事……”
方貴冷聲大喝,一身靈息呼嘯。
張忡山也不敢在這時小瞧了方貴,神情一凜,凝神應敵。
只見方貴一步踏上前來,正要出手,忽然一怔,驚愕的看著張忡山身后:“妖獸?”
張忡山心里微驚,側身一看,卻見身后空空如也。
而在身前,方貴已壞笑一聲,犀利劍光破空而來,斬至身前。
“不是說要憑真本事么?”
張忡山大怒,好在反應極快,刻不容發之際,便已急轉過身,劍身之上,散發出了道道金光,在暮色里極為耀眼,狠狠迎上了方貴手里的鬼靈劍,兩個人叮叮當當,傾刻間劍光也不知碰撞多少次。
這一動手,兩個人便都動了真怒。
一個謀劃良久,一個怒而殺人,都是傾刻想要對方的命!
“他們二人在做什么?”
遠遠的黑谷東方,已經埋伏好了的呂飛巖等人,見狀都皺起了眉頭。
實在不知道,張忡山這等本事,怎么還看不住方貴這小子,居然還要與他動手?
萬一驚動了嬰啼,豈不是麻煩?
岳川見狀,便要趕去相助,呂飛巖卻心思急轉,止住他道:“且慢,這時候過去了,便前功盡棄了,張忡山還不至于拿不下那個毛頭小子,幸許他巴不得那小子不同意,好親手將他丟進妖穴里呢,這廝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這么聽話,是個記仇的……”
一邊說著時,忽然想起一事,向葉真道:“祭起影玉!”
葉真微微一怔,旋及明白了呂飛巖的意思,將一塊烏色玉佩祭在了半空之中。
呂飛巖則冷眼看著那著那二人廝殺,心里暗想:“你不是得了后山真傳么,倒要看看能被后山那個廢人另眼相看的人,學到了幾分本事……”